上次的事情,对他的伤害太大,最后,他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始终觉得有愧于他。
现下见面,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算了,还是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这是萧白他自己的选择,旁人又能说什么呢!
这样想着,覃初柳转身便走,谁知刚走几步,就听身后有人迟疑地问道,“柳柳?是柳柳来了?”
覃初柳回头,就见萧白有些呆怔地站在门口,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我今天来永盛酒楼谈一些事情,顺便买些布料回去,这会儿正要去福顺酒楼看看呢,正好从这里路过……”覃初柳蹩脚的解释。
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说是买布料,可现下她两手空空,再说,去福顺酒楼也不该走这条路啊,她怎么会路过这里?只要稍稍一想,她的谎话就会被识破。
显然萧白这个时候已经不会思考这些了,他的心满满都是见到覃初柳的喜悦。
“既然撞见了,就进去坐坐吧,我过些日子就走了,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你来正好当作给我送行了。”萧白兴奋地说道,已经全然不似早前见到覃初柳时的愧疚难当的模样。
覃初柳放下心来,看来,萧白的调节能力远比她强,她还在这里纠结,萧白已经走出去好久了。
跟着萧白进到米粮店里,亲自给她上了茶,然后又说起了他此行要去的地方。
覃初柳一直静静地听着,就假装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等他说完,覃初柳才说道,“多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萧白,你这一走这么长时间,只把娘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萧白笑了,只是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苦涩,“无事,我让左右邻居的奶奶、婶子们帮我照看我娘,她们都是好人,这段时间没少帮我。”
想了想,萧白还是把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娘总想住大房子,为这事儿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她这样我也不好过。以我的现下的工钱,就是在米粮店干一辈子只怕也买不起镇上的一间房子。后来,我听说去各地看粮能多得不少钱,我这才要去的。”
什么锻炼自己,什么增加阅历,都是摆在明面上听着好听的说词罢了,其实,萧白此次南下,就是为了钱,为了完成他娘的心愿,就是想让他娘睡个好觉。
想到这些,覃初柳鼻子有些发酸,强压下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强笑着道,“你娘有你这个儿子真幸福,你好好干,以后肯定会赚更多的钱的。”
萧白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起了庄稼的情况,覃初柳简单给他说了一下旱情,最后道,“就算不绝产,最后也指定是要减产了。种地就是这样,靠天吃饭,今天老天爷打了个盹,咱们老百姓就要饿肚子了。”
覃初柳语调轻松,好似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萧白也放了心,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覃初柳便起身告辞了。
刚从米粮点出来,就见谷良等在门口,很是无聊地四下张望。
谷良是与她一起来的,刚进镇子就说他有事要办,覃初柳狐疑,他能有什么事要办?
谷良便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采香院的方向,“我去那里见个人。”
覃初柳当时就黑了脸,这一个两个的竟都是采香院的常客,果然是男人本色啊!
覃初柳也不管他,转身自己就走了,当时谷良还纳闷来着,心道原来覃初柳还不知道采香院是主子的呢。
谷良见覃初柳出来,赶紧迎了上来,“现下咱们去哪?”
覃初柳仔细瞅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很是不好,心想指定是小情|人儿吵架了,心里无端地就痛快了不少。
“去吃饭,今日带你去福顺酒楼好好吃一顿!”覃初柳很是豪迈地挥了挥手,大步往前走。
谷良几步跟上,想了一想,还是把刚刚在采香院里探听的消息说了,“辽河郡那边的情况很不好,只怕半个郡的地要绝产了。”
覃初柳神色一凛,半个郡,那得有多少百姓遭殃,只不知这辽河郡的郡守如何处置,若是一个不好,只怕就会有不少吃不上饭的百姓离家讨饭了。
“听说四皇子现下整日去地里跟着百姓一起想救苗的办法,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谷良忧心地说道。
皇子去地里?覃初柳大为稀奇,皇子不都是养尊处优的吗,虽然这个四皇子可能与别个不同,能够亲自领兵打仗,可是,去地里抗旱,还真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