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元青蹲下身子,将那小鸡崽捧在手里,歪着脑袋用手指去戳它,或许还没想明白小家伙怎么就不动了。
愤怒的母鸡冲了上来,尖嘴在地上磨了几下,扑扇着翅膀对着欧阳元青啄了过去,当即在他的手上啄出一个血口子。
“啊,好痛!好痛!”欧阳元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小鸡崽一扔,捂着冒血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踩死了我家的小鸡,被母鸡啄了,活该!”
“这么大的人了,还哭,真傻!”
“他就是傻子!”
“傻子,赔钱!”
几个小孩围上来,嫌弃地看着欧阳元青。
欧阳元青只管哭,双腿在地上来回蹬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砸他,大傻子!”
不知谁开的头,几个孩子开始用手里的石子砸向欧阳元青。
“阿元?!”莫寻雁刚和李婶商量好做什么菜,忽然听得欧阳元青的哭声,连忙跑了过来。
那些孩子将欧阳元青围在中间,一边拿石子扔他,一边踢他,骂骂咧咧。“铃铛”躲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住手!”莫寻雁冲上来,将孩子们拉开,“不要欺负他,他是病人!”
“什么病人,明明就是傻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追小鸡,不是傻子是什么?”
莫寻雁顾不上给这些小孩解释,只是蹲下来去看欧阳元青,“阿元,你没事吧?”
“痛!好痛!”欧阳元青委屈地哭着,扯着嗓子直喊痛。
“不哭,一会儿就好了。”莫寻雁一边哄着,替他抹上药膏,一边摸出绢帕替他抹眼泪。
“傻子,赔我的小鸡!”一个孩子不依不饶。
“他不是傻子,他不是故意的,小鸡我们会赔的。”莫寻雁扶着欧阳元青准备站起来。
“还说不是傻子,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没羞!”几个孩子鄙夷地瘪嘴,有一个还对着欧阳元青啐了口唾沫。那个吵着要赔钱的孩子更是冲上来,对着欧阳元青狠狠一推,一下又把他推到了地上。
欧阳元青屁股给摔疼了,委屈地哭了起来。
莫寻雁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虽说童言无忌,可几个孩子这样的做法,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说了,他不是傻子,他只是病了,你们不该欺负他。”莫寻雁上前再次将欧阳元青扶起来,话音变得冰冷。
“谁让他踩死我家小鸡的,活该!”领头的孩子蛮不讲理。
莫寻雁眼眸一暗,手指微微一动,悄悄洒出一些无色粉末。
“小姐,公子怎么了?”孤希和孤诺也跑了过来,一看欧阳元青这样子,孤希的脸白了白,“属下以为这里不会有事,所以……”
“只此一次,若是再犯你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莫寻雁冷冷看了孤希一眼,转头安抚欧阳元青,帮他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怎么这么痒?”
“有虫子?”
“好痒!”
那几个孩子突然尖叫起来,不停地挠着,一副奇痒无比的样子。
“阿元,我们走!”莫寻雁扶着欧阳元青向李婶家走去,不忘回头嘱咐孤诺,“阿元踩死了一只小鸡,赔他十个铜板。”
孤诺把铜板塞到孩子手里,拉着孤希追上去,莫寻雁抛过来两粒解药,并未回头看他们。
在李婶家替欧阳元青收拾干净,哄了一阵才算把他哄好,包扎好他的伤口,喂他用了膳,重新赶路。
马车上欧阳元青抱着“铃铛”,不时吸吸鼻子,莫寻雁轻轻拍着他,柔声安慰。
那辆马车又远远跟在后面,车内声音再次响起,“殿下闯祸,被小孩欺负,郡主怒斥小孩和随从,用痒痒粉让小孩痒了半个时辰。”
日暮时分,莫寻雁等人在一个小镇投宿。莫寻雁找了家不大的客栈,犹豫片刻,要了三间房,拉着欧阳元青走进中间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