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用力抓着绳子,一下子将小花捆在了一颗大树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死死填进了狗嘴巴里,他始终都没有出声,小花也发不出声了,只能在树干上踢腾。
李老实吁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靠近了玉珠的窗户。
玉珠跟公爹王庆祥住一个院,自从海亮娘患瘟疫死了以后,公爹就不回家了。
王庆祥一直住在医馆,很少回家,因为每次回家都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女人,心里就会难受。
所以干脆住在了医馆,每天吃饭都是玉珠帮着公爹送去。
玉珠跟学校里的带娣,芳芳,教了上百个学生,每天累得要死。这时候不要说狗叫,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李老实跳进窗户以后,二话不说,拉出腰里的麻袋,一下子将女人套进了麻袋里。
玉珠吃了一惊,猛地醒了,开始挣扎:“你是谁?来人啊,救命啊,救……!”
刚刚喊出一句,李老实抬拳头在玉珠的脖子上打了一拳,女人晕死了过去。
就这样,他顺利地将玉珠装进了麻袋里,就那么背起来,跳过墙头上了大梁山。
海亮家的院子里,只留下了猎狗小花在哪儿踢腾,李老实做的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喜凤嫂跟玉珠就那么被李老实弄走了。
第一个发现媳妇丢失的是张拐子。
前天晚上,张拐子跟喜凤嫂要睡觉了,女人进茅厕提尿盆。
哪知道出门以后就是老鼠上灯台,一去不回来。
张拐子在屋子里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喜凤嫂进屋,他就纳闷了。
他知道媳妇到厕所去了,可能是小解。
解个手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吧,难道她撒的不是尿,是钢丝绳?
八里地的井绳也该拉到头了吧?
张拐子不放心,于是拄着拐杖出了屋子,扯着嗓子喊:“喜凤,你在茅房没?你咋一泡尿拉这么长时间?你是咋尿的??”
可喊了半天,没人搭理他,张拐子冲进茅厕一看,茅厕里空空如也。
他更纳闷了,这娘们,不会是出去偷汉子了吧?
于是,张拐子就冲出了家门,在大街上扯着嗓子喊:“哎呀!我媳妇没了,谁见俺媳妇了?”
张拐子找啊找,嚎啊嚎,找了半道街,以为喜凤半夜串门子去了,可能在海亮家。
于是,他直奔王海亮的住所,来到海亮家,拍了半天门,根本没人答应。院子里没有一点亮光。
张拐子感到了不妙,只好拖着瘸腿爬上了王海亮家的院墙。
这么一看不要紧,他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发现猎狗小花被捆在树上。
张拐子的嚎叫声更加惨烈了:“哎呀!不好了,村里进了贼!有人偷俺媳妇了,抓偷媳妇的贼啊————!”
张拐子几声大吼,疙瘩坡半道街的人都被惊醒了。一时间村子里鸡飞狗跳,喧闹声不断。
大家纷纷起床,全都扑向了张拐子跟海亮的家,这才发现不但张拐子的媳妇喜凤不见了,海亮的媳妇玉珠也不见了。
短短一晚的功夫,疙瘩坡两个女人失踪,这在大梁山又一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二天早上,有好心的村民进了城里,去通知王海亮,王海亮接到了消息,匆匆忙忙从城里赶了回来。
村子里的人一致猜测,现在的王海亮跟从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腰缠万贯,身家过百万,不要说疙瘩坡的人,就是其他村子的人看着也眼热。
眼热难免就会嫉妒,嫉妒难免就会愤恨,一定是用他的女人来要挟他,绑架勒索。
王海亮不在乎钱,在乎的是媳妇的安慰。
海亮回到了大梁山。大梁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家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海亮进村以后大喝一声找!于是把人分作三组。第一组在村子里找,包括各家各户的粮仓,红薯窖,废弃的宅基地,还有破旧的房子,一寸土地也不能放过。
另一组直奔城里,一路找寻,将h市跟z市的几个车站包围了,海亮还报了警,让城里的素芬还有李秘书同样帮忙寻找。
整个z市炸了锅,警车四处奔跑,来回的呼啸。
第三组,直奔大梁山,包括老虎岭,幽魂谷,饮马河,野狼谷,四周的山洞全部搜索一遍。
王海亮还带上了自己的那条狗黑虎,将大梁山附近上百里的山头全部搜索了一边,不要说媳妇,连根女人毛也没有发现。
因为大梁山大大小小的山洞不下数千个,藏几个人,神仙都找不出来。
整整找三四天,也没有发现两个女人的下落,全村的人都是疲惫不堪。
王海亮也累坏了,开始吧嗒吧嗒抽烟。
玉珠跟喜凤嫂不会是被大梁山的野狼叼走了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小花是怎么被人束缚的?要知道,小花非常厉害,跟野狼缠斗了那么长时间,经验丰富。
小花是被人用绳子勒住,然后生生捆绑在了树上。所以海亮觉得,把喜凤跟玉珠弄走的,一定是人,绝不是大梁山的野狼。
疙瘩坡的任何事情,无论多么难以处理,只要经过王海亮的手,立刻变得迎刃而解。
可现在的海亮却作难了,而且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