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日军攻打北大营时,旅座身在何处?一旅之长,对于日军蓄谋已久的事变,进攻,旅座可曾事先做过安排?日军攻打北大营,攻打奉天城,攻打东大营,占领兵工厂时,一路烧杀抢掠时,旅座又在何处,旅座可能想象那些面临日军屠刀无力反抗的平民百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少帅与旅座不能坦然站到日军枪口下让日军杀,又凭什么拿这点来要求下面的士兵,要求百姓?”姜立伸手制止意欲反驳的冯初妍,反过来质问王以哲道。
“一派胡言,姜立,现在我只问你,你是自己撤军跟旅座去见少帅,还是我押你进关。”王以哲给姜立的话气得面色通红的同时,后面那警卫先开口道。
“你没插嘴的资格,旅座,你无法违抗少帅的命令,也别拦着我。以后你见到了少帅,也请转告他,如果他能拿起刀枪直面日军,我还尊称他一句少帅,哪怕他拿枪顶到我脑门上来,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不然他自己当了逃兵,美其名日不忍挑动两国战事,交给国联公义处理。口头上是战必败的那一套,还不兴别人反抗,天下没这门子道理!”姜立横了那警卫一眼扬声道。
“放肆!”警卫拔手枪的同时,杨彪等士兵哗地一声,拉动枪栓,将手中枪枝对准了王以哲与两名警卫。
警卫员面色大变,反倒是王以哲要镇定许多,面对姜立的质问,还有杨彪等人的行为,王以哲心灰意冷,他不再是第7旅那个一言九鼎的旅长了,这些士兵更愿意跟众敢于与日军作战,敢于为这些士兵出头的姜立。王以哲顿时像苍老了好几岁,整个人瞬间疲乏下来,摆手道,“罢了,罢了,各有各的看法,我会入关去见少帅,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旅座好走!”姜立冷声做了个请的手势,目送王以哲走远。
“姜团长好犀利的语言,你这番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可惜像姜团长这样敢于直言,并不惧日军的人太少了。不过得罪了少帅,还有南京政府,以后姜团长的路怕是不好走。”冯庸站在一旁叹了口气道。
“也不是不怕,我照样怕日军一颗炮子打过来两腿一伸就死跷跷了。要不是这乱世道,谁愿意摊上这些破事。”姜立摇头一叹,指着杨彪道,“你们几个这次是把旅座得罪死了,不过没关系,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出了这趟子事,少帅那里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他娘的,打退了日军,大不了把现在奉天省城的钱一分,你们要是没去处,跟我扯几根枪往山里一钻,抢几个美娇娘回去当押寨夫人,总不会让你们几个穷光棍一世。”
“浑话,浑话,作不得数。”冯庸一听连忙摇头说道。
冯初妍听得噗哧一笑,禁不住白了姜立一眼。
杨彪几人听到姜立描述的美好生活,眼里露出向往的神色,是啊,要是允许,谁不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愿意在这血与火的战场上打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