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炎扭动着拼命挣扎欲挣开这黑炎的束缚只是,赤炎每挣扎一分,黑炎那仿佛手臂般灵活的黑色火舌上的力道便收紧一分,食其肉;饮其血!再看时,自己不由得大吃一惊,那黑炎竟是深深地扎进了赤炎的身体里,一点点地贪婪而又无情的吮吸着赤炎仅存的一丝力量!
只见血煞若无其事稳稳地的放下自己,面色不改,但眉宇间有了一丝奇异的色彩,看上去更显得阴郁了。那若隐若现的愁云,丝毫不曾褪去,不过也淡了不少。
至少能看得出事情似乎没有变得更糟,这时只听得他淡淡道:“没事了。”语气沉冷中带着些颤抖,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不由得亦有些惊惶紧张。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再看了看自己后视线便收了回来,面色舒缓不少。并不见笑容,还是那一如既往深深的淡漠。
那看起来幽深眼眸中似乎多了些喜色,若隐若现的游弋在那深黑色的瞳孔中,不可捉摸。任谁都无法猜度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面色转柔了些,似乎也为碧莲的毫发无伤舒了口气,随即转身,目光一冷紧紧凝视着那一团交缠、扭打在一起的火焰,看来胜负已见分晓。
冷着脸色,张开五指伸手一招,那黑炎顿时犹如触电般弹开了,飞速的倒飞缩回他袖口中,方才凶性大发的黑炎,此刻却温顺的像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仿佛是累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尺寸见方的袖口中。
远处,从浓浓薄雾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似在嘶吼;在咆哮,对上他那比冰雪更寒的目光,发出阵阵低吼。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这是?!”碧莲满面疑惑,心中甚是不解。她目光看着那吼声发出的浓雾后,但由于雾实在太浓的缘故,仿佛什么都显得飘忽不定,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只觉阵阵随风而来的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心惊,自己不经感到阵阵恶心涌上心头,只觉得头晕目眩。但还是强忍着使自己镇定了下来,随着呼吸渐渐地趋于平稳,似乎心头的恶心感觉眨眼间也去了不少。
细细听来仿佛对这啸声有着几分隐约的似曾相识,没错,自己清清楚楚的记得,这是九尾妖狐的啸声:低沉而娇媚,那声音似水波一般迅速向四周围扩散。
她心中也是没来由地一阵紧张,随即便听得身旁一个声音冷冷地道:“留你性命,你却不知好歹,还不快快现身!”忽见血煞伸手一指前方,那本静卧在他袖中的黑炎,黑光一闪便如闪电一般沿着他所指的方向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只能瞥见一幕幕残影,甚至于自己完全没有看清。
冰冷、寂寞的石室,沉淀的究竟是怎样的情感,或悲或喜,过往的岁月再回不来,喜悲尽化为了一种名叫思念的情愫,纵使时光荏苒,岁月无痕,无法抓住时光那轻盈迅疾的脚步,却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珍惜”二字。因为经历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珍惜。但是却淡化不了心中的思念。
仿佛连成线的雨滴藕断丝连,缠绵千年。白衣如雪,笑容恬淡的女子,一如生前一般安静地睡着,唇角掠起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仿佛这么睡着,似也梦到了什么开心事一般。眉似柳叶细如游丝;眼眸白遮半闭,栩栩如生脉脉含羞;精细高挺的鼻梁略微弯曲;红润光鲜却素雅的双唇仿佛那初夏樱花一般水润的娇艳欲滴,又似火焰,温润而楚楚动人微含辞敛。
白皙的脸蛋圆而尖,晶莹的仿佛透明,让人不忍触碰。如水般晶莹;如玉般洁白无瑕。苍白中透出丝缕淡淡的红晕,仿佛勾勒出浅浅的忧郁。一头如墨般浓密、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有些散乱的搭在肩上,遮住了侧脸。
就这么安静的躺着、睡着,仿佛在期待、渴望着什么。此时在泛着幽兰湿气,冰寒彻骨的玉床边,坐着一个人,一模一样的白衣素裙,精致、秀气的五官,白皙胜雪的肌肤;眉似弯月,隐约掠起一个弧度,盈盈笑意,跃上眉梢。回荡在这冰冷、死寂的石室中。不经意间平添了几分生气;几丝暖意。“娘,我来看你了。”少女俯下身去,红唇微启,贴在那女子的耳边,笑着悄声说道。
眉眼间的满是宛若流水般温柔,隐约带着一丝伤心忧郁,淡淡游弋。双目含情,溢满了欣慰。双脚轻轻地,有意无意的搭在石台边沿,轻轻地晃荡着,透出几分可爱;几分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