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甄十娘哭笑不得。
现在她的丫鬟都可以一人一屋了。
房子太多住不了,又赶上门外求医的人太多,甄十娘索性就势把临街那半趟房子改造成医馆。
没有模仿古代的医馆进门就是一个大前堂,卖药坐诊都在一起,参照记忆中前世医院的建筑模式,甄十娘对医馆统一规划,除了一进门的中央大堂外,又专门设置了诊室、病房、急诊室、手术室、药房、还专门划出了一块传染病房和一个超大的会议室,用来开会、培训。
有银子好办事,几天功夫,医馆便改造完成了。
粉白的墙壁,通透的大玻璃,雕工精致的小门牌,方便简洁的候诊椅,雪白的窗帘,一进大堂就给人一种窗明几净的酣畅,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就舒畅几分。
“……师祖的医馆可真是别具一格。”瞧见回廊中一溜十几个门上都挂了一模一样写了诊室两字的精致小牌,*张彪笑呵呵地看着甄十娘,“这么多诊室,比军医院还奢侈,师祖打算请多少大夫啊?”
甄十娘微微地笑。“……外面那么多病人呢,大夫少了怎么够用?”
*张彪顿时睁大了眼。
不是太医院和军医院,民间医馆大都一两个大夫,那些名声响亮的医道世家,顶多带几个徒弟罢了,这里建了这么多诊室。他们也只以为是甄十娘为挂了牌好看,里面就是堆放杂物用的,刚刚不过一句玩笑话。
没想到,他们的小师祖竟说大夫少了不够用!
不会吧?
这里好像有十几间诊室呢,难道。师祖真打算雇上十几个大夫来?
除了太医院和军医院,民间好像还真没有这么干的!
呆呆地对望着,忽然。*张彪撒腿跑到回廊尽头,一间一间地数起来……
“……总是妇道人家,这样能行吗?”喜鹊第一次来这里,看着医馆中央大厅靠门的一整面壁墙上图形并茂地贴满了各种卫生小常识,装饰的有模有样,脸上不无担忧。
以女子之身行医,甄十娘前些日子就差点丢了性命,现在竟又大张旗鼓地开医馆。她家夫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怎么不行?”低头翻着日历,甄十娘眼皮都没动,“我可是万岁谕旨赐封的四品游医。没个医馆托着,怎么能彰显我身份啊?”轻缓的语气带着三分调侃。
焗这么多病人来祖宅折腾她,那些人就是赌她顾忌沈钟磬和老夫人。不敢抛头露面开馆行医吧?
那她就告诉他们,什么叫胆大妄为!
和沈钟磬在一起久了,甄十娘这以后也潜移默化地学了他三成霸气,行事决断比以前都少了顾忌。
“……就六月初五吧。”在日历上做了个标记,甄十娘抬起头,“是个黄道吉日,宜开市迁徙,医馆就在那天开业!”
见自己的话甄十娘全当耳边风,喜鹊急得直跺脚,“圣旨说,您行医得将军允许。”又道,“一旦被将军知道了……”
沈钟磬临走之前,可是严禁她家夫人行医的!
现在没经沈钟磬同意硬开起了医馆,就等于违抗了圣旨。
“怕什么?”甄十娘语气轻松随意,“只要将军同意了,我就不算违旨。”嘴里说着,心里也在问自己,“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会暴怒吧?
气的脸色发青,额头的青筋暴起。
然后,知道他一旦强行关了这个医馆就等于她违抗圣旨犯了死罪,于是,他又会咬牙切齿地同意她继续开下去吧?
想象着沈钟磬会咬牙切齿认下这个医馆的模样,甄十娘心里莫名的一阵温暖,踏实。
这个煞星,脾气暴归暴,可她敢拿头赌,即便再不满她行医问药,他也不会把她推入绝境!
喜鹊却没甄十娘这么踏实乐观,“夫人……”
“喜鹊姑姑放心,夫人说了,身为军人,将军最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见喜鹊尤不死心,秋菊嘻嘻地笑,“这医馆是被逼着开起来的,将军不会责怪的。”
见秋菊也如是说,又想起外面如鹜般的病人,喜鹊就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她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于是又商量道,“夫人算一算,医馆开业得张罗几座席面?”喜鹊拿过甄十娘刚放下的日历,“……还有三天,奴婢还得抓紧忙活呢。”
“上京那面除了干娘,别人就不通知了,再就左邻右舍和我们这些人,算一算七八桌足够了……”甄十娘想了想,“人少,也破费不了多少,席面索性就做好一些,不行就去醉仙楼订吧,省心。”
喜鹊点头应是,“……奴婢这就去醉仙楼和掌柜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