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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玄刃道人所说的那样,这是一段相对和平的年代,又或者说,是强者可以随意的挥霍自己的力量,吞并弱者的年代。无论是露骨的吞并着一个个海洋族群、部落乃至城邦国家的玄冰洋,还是以较为温和的方式,以结盟,加盟与附庸方式慢慢吸收一个个聚落、门派与宗门的雪玉天岭。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个好年代。
是扩张的时代,是丰收的时代,是获取金钱、利益、土地与人口的时代。又或许,如果这个时代再延长几百年,那么双方的野心就都能够获得回报。就好像令玄刃道人这样的变态杀鱼狂也敬畏交加的人,玄冰洋龙主,龙君,妖圣与仙庭册封的北至冬极琼天大帝君所说的那样:
"好心会有好报的,所以,海域方面,富庶的东海与西海将会落入孤王的掌控之中。而整个碧落北洲,将会是你们说了算。海洋与陆地方面的合作。听上去非常好是不是。而且非常稳定。至少在几千年乃至几万年之内都没有问题。"
然而到底没有能成功。
是的,没有能成功。就好像是玄刃道人所说的那样,这位大帝君在击杀了无以计数的敌人与杀手,击垮了无以计数的大军,渡过了无以计数的劫难。甚至隐隐约约的,开始对仙庭,天界至尊的位置产生了兴趣的时候,最终却以一个堪称可笑方式死掉了。
在听说了这个"真相"之后,数之不尽的大帝君的狂热的追随者目次欲裂,好像疯了一样的吼叫着:"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会这样?!"或者类似的话语。
不过死了就是死了。
然后,因为没有继承人,他的基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玄冰洋再度四分五裂了。全部的努力都已经白费——当然,这些东西雪玉天岭是不用搭理的。雪玉天岭仅仅需要知道一件事情。
"过去的好日子过去了。现在,我们又要面临两线作战的境遇。雪玉天岭与玄冰洋的盟约结束了。"
就是这样。
这对于雪玉天岭与玄冰洋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一件大好事。不过对于双方来说,则是除了死亡之外最糟糕的一种结局了。只是,其他人,其他的势力都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位大帝君在那样憋屈的死掉之前,曾经去找过一个人。
没有兴师动众,没有将他的二十七辇驾驭,没有随从,单单一个人,常服,悄悄地不为人知的小心翼翼的到来了。
"所以说啊,你这条孽龙今儿个是犯了什么病了吗?不去玩儿你的争霸世界,睥睨天下的小游戏,怎的有闲暇来捞到这里。"
端坐于此,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的,便是赵泓的师父,雪玉天岭开山祖师之一的素色剑,上元一品混元大罗金仙元一子。一脉仙风道骨的仙老,于元一道人对面端坐,服暗底沉龙纹皇衮,面如少年,态如中年。俊朗出众,威严不凡的,正是前文说过的那位大帝君。
那大帝君闻言不语,只是苦笑着摇头,随后接过元一道人递过来的一盏仙酒,慢慢的品了一口,接着一句话,把元一道人骇的手一抖,几乎摔破了壶!
"道人呐,我怕是不行了。"
这一句话说完,这位大帝君即没有老了一万岁,也没有任何惆怅啊感慨啊,悲哀啊之类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你——"元一道人下一刻猛地抬起头来,仔细看,仔细的看。可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位大帝君有什么"不行"的地方。照旧的龙精虎猛,法力通天。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死了的样子。当下里就奇怪:"你这个,怎么不行的?"
"魔劫。"
"——不对啊,魔劫你不是早就过去了吗?!那个,那个来毁你道行的天魔女还被你给——"说到这里,那老道吭哧一声不说话了——好歹是个出家人,说这个没意思。
"情劫,心境破了。"
于是那位大帝君又说出了这样的话。
"情劫?你?"
元一道人只觉得好笑,所以就真的笑出来了:"孽龙,别拿老道寻开心,再不正经,休怪老道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