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的日子说长不说,说短不短。
岑宇桐押着母亲去岩城最好的体检中心做了最好的全身体检,交待她每年都要体检一次;又去拜祭了早夭的妹妹。
小小的坟包,妹妹在里面一定很孤独吧?岑宇桐想到这半年来接触到的几个孩子,他们或是幸运或是不幸,终究是和她关系不大,充其量只能引起她心中的一丝感伤而已。
或许这就叫“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吧。
在海城常用的手机被她长时间关机,只是每天仍会开机看看,心里在期盼什么吗?说不上来。但是看到手机里有垃圾短信、有别人的问候和来电未接提醒,却没有那个人的消息,终归是有些失落。
她希望他是守诺的,可是又有些小小的怨恨。
除夕那天她群发了拜年的短信,被轰回来的祝福短信里依然没有他。窗外的爆竹声大作,母亲不顾她的反对,到底是做了满桌她爱吃的菜。她闻着空气里的硝烟味和饭菜香,心想他这个年是自己过的吗,徐若茵就算想回来,依他的脾气怕也得赶走她吧?他干嘛这么死要面子呢?
许是她手机拿了又放下,拿了又放下地魂不守舍,母亲劝她道:“是不是有电话想打?想打就打吧,趁着年轻,做任何决定都还有机会后悔。”
那么母亲后悔了吗?岑宇桐抬起眼问。
刘雪莲一愕,回答说:“如果没有你,我肯定非常后悔。”
岑宇桐默然地,觉得母亲是答非所问,不过却让她下了决心。她拿着手机到小阳台上去,望向夜空里燃起的烟火,璀璨炫烂,就像最美好的青春,转瞬就逝。
她拍了张升腾的花火想发给夏沐声,可网络堵住了怎么都发不出去,试了好一会儿都不行,想了想终是拨通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接起。她本想说“我有想你唉”,最终只是客气地说了声:“那个……新年好。”
“什么时候回海城?”他完全就没有和她互相拜年的想法,拜什么拜,拜天地就行,拜年有啥好拜的,无非是彼此借着这机会假装对方很重要,顺便让通讯商狠狠地赚上一笔快钱罢了。
岑宇桐嘟囔地回答说:“你批的假还早呢,不是要到初七么?”
“做新闻的必须24小时开机,关手机这事我已经算纵容你了。你还讨价还价?”
“……”实在是吸血鬼老板,岑宇桐腹诽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