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旭说了很多个不许,凤玖澜无语到了极点,心知他是没有安全感,于是捧着他的脸,红唇凑了上去,细细地舔吻,欧阳旭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不管外面风云涌动还是电闪雷鸣,都不能阻止他和澜澜亲密无间。
“旭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过了很久,凤玖澜娇喘微微,才想起这么一个问题,她稀里糊涂地被他拉到车轿里,结果连去哪儿都不知道。
欧阳旭摩挲着她的手,微微一笑,那表情说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澜澜莫不是被本少主的美色倾倒,怎么到了现在才问?”
“……”凤玖澜再次无言,他这张脸的确称得上绝色,就是女子也鲜有人比得上,更难得的是,那双凤眸魅惑至极,他眼角一翘时那份风情,足以蛊惑天下所有的女子,“是又如何?”
凤玖澜可不会因此而忘记欧阳旭受伤的这个事实,每一次他受伤,总是喜欢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一次同样也不例外。
“旭哥哥,你伤在哪儿,让我看看。”凤玖澜扯着欧阳旭的衣袖着急地说,她笃定,他受伤了。
欧阳旭暗想,澜澜怎么还记着这件事?难道是他功夫减弱了,不足以让她忘记这件事?
“澜澜,你确定要看?”欧阳旭眨了眨眼睛,纯洁无害地瞧着自己心爱的女子。
“废话!”
某人华丽丽地嫌弃欧阳少主多话了,结果还不到一秒钟,就看到某少主十分主动,宽衣解带,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了无数遍一般,明明是这样暧昧的举动,却偏偏生出了几分优雅的韵味来。
“你干什么?”当凤玖澜反应过来时,欧阳旭都把自己的衣裳褪去了将近一半,精壮的胸膛将露未露,此时无辜地看着凤玖澜,“给你验伤呀。”
凤玖澜只觉得脸一热,羞赧无比,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声音低得跟蚊虫似的,“快把衣服穿上,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凤玖澜只觉得自己真是此地无银,欧阳旭笑得跟一只性感的妖孽似的,圈着凤玖澜坐了下来,可怜兮兮道,“澜澜,我被长孙璟打得半死,差点儿就没命了,这要是让南瓜和雪松他们知道我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放心吧,他们不会知道的。”凤玖澜安慰道,只当欧阳旭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某只妖孽咬了咬她的耳朵,“我就知道澜澜最疼我了。”
“所以下半个月就辛苦替我上药了。”
凤玖澜,“……”
“澜澜,我伤在心口,淤血都凝聚在了那里,无法散开,你得帮我多揉揉。”
凤玖澜狐疑地看着某人那乍泄的春光,为毛她没看出来那里积聚了淤血?
“还有,我大腿不小心被划了一道,我家小欧阳吓坏了,只差那么一点,你日后就守活寡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看看。”
凤玖澜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就是个披着谪仙外皮的发情野兽……
“吓坏了?”某女阴测测的声音飘过某少主的头顶。
某少主忙不迭地点头,“可不是嘛!”
“既然吓坏了,那就切了吧。”
“……”这下轮到欧阳旭吃瘪了,他无比幽怨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澜澜,你不能这么无情,用过了就丢。”
某少主充分发挥人不要皮天下无敌的优点,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不得了。
凤玖澜坐在软榻上,笑眯眯地凝视着欧阳旭,“旭哥哥,要是用过的东西没用了,肯定要换新的呀!”
“你敢?”果不其然,男子暴跳如雷,澜澜是他的,谁都不能染指半分!
凤玖澜作乖乖小白兔状,仿佛被吓着了一般,欧阳旭这才发现自己瞬间的爆发吓坏了怀里了小宝贝,于是充分发挥快速变脸的本领,笑得跟狼外婆一样,“澜澜,来告诉我,想换谁的?”
只要她敢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定要那男人一辈子都立不起来,哼!
凤玖澜在欧阳旭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是炸毛了,连忙哄着,“旭哥哥最好了。”
只是心爱之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能让他展颜一笑,两人额头相抵,小别胜新婚,欧阳旭不敢太闹着凤玖澜,她先前动了胎气差点小产,这件事他可是一直记着,幸亏之后有惊无险,要不然他肯定会伤心死的。
“澜澜,我拿到玲珑草了。”欧阳旭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耳鬓厮磨,好不惬意。
凤玖澜的心里漾开丝丝甜蜜的涟漪,“怎么拿到的?”
于是欧阳旭从头到尾将所有的故事事无巨细地告诉凤玖澜,凤玖澜听得很认真,听到惊险处时心忍不住为他而担心,哪怕他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旭哥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阴险?”听到最后,凤玖澜没好气地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个男人的确够狡诈,先是明目张胆地杀了楚城城主,楚雁为保住楚城不至于沦为幻城的阶下囚,联姻相城,合二为一,但是她千算万算算不到在自己新婚第二天相城城主因为她的一杯茶中毒身亡,自此相楚二城关系彻底破裂。
恐怕楚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败在了哪里,新婚第二日给公公婆婆敬茶时,相城主的茶早就被动过了手脚,不管楚雁是有心还是无心都注定了失败,要知道相楚两城联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幻城如此风平浪静,而且没有任何动作,这本身就不寻常,试问天下间,有哪一势力能容忍别的两个势力结盟威胁自己?
不出手,不是漠视,而是在对的时机,给对手致命一击!
诚然,欧阳旭做到了,相楚二城连根拔起,完全成为幻城的囊中之物,再无翻身的可能性!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这珠子里的种子真的能孕育出玲珑草?”凤玖澜把玩着某颗国宝级的珠子,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动,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怀疑。
欧阳旭给凤玖澜梳理头发,勾唇一笑,“灵渊少主不是送了你枯木逢春么?正好派上用场。”
凤玖澜黑线,颇为幽怨地瞪着欧阳旭,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欧阳少主,你能再无耻些吗?连这个都算计进去!
某少主目光坦荡,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物尽其用嘛!
枯木逢春这么贵重的东西,玉灵渊都能送给澜澜,想必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凤玖澜把玉玲珑收了起来,正视着欧阳旭,缓缓问道,“为了一株草,引发两国战争,值得吗?”
“澜澜这话错了。”欧阳旭没有从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下结论,再开始解释,“天璃气数已尽,即使没有这件事,天璃也迟早会灭亡,本少主不过是顺天而行罢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凤玖澜已经被欧阳旭的无耻彻底打败了,满头都是黑线。
“本该如此,本少主为何不理直气壮?”欧阳旭浅浅一笑,在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时,他总是褪去了冰冷的外壳,带给她煦暖如梦的春风,“澜澜在天璃生活了十九年,难道不知天璃作为仙云第一大国,坐落于仙云大陆中心腹地,外强中干,看似强大,实则积弊已深?”
“即使没有他国进攻,天璃也一样会土崩瓦解,到时候你就会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天璃境内,各方势力盘踞,互不相让,互相牵制,连年战争,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欧阳旭的话透着兼爱天下的悲悯,宗政凌死后,天璃后继无人,老皇帝刚愎自用,自取灭亡是迟早的事情。
而他不过是略施小计杀鸡取卵罢了,玲珑草他要,而天璃万里疆域,他也要……
“我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凤玖澜眉头轻轻蹙着,若是不仔细看,定会让人错以为她是那西子湖畔娴静照水弄清影的西施,可熟悉她的人,却知道,她的身上永远没有病西施的那份愁绪。
欧阳旭宠溺地抚着她那如花容颜,“澜澜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旭哥哥身为东宇的摄政王,权倾朝野,可曾想过将兵权还给已经成年的皇上?”凤玖澜的这个问题不可谓不犀利,恐怕东宇朝野上上下下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试其锋芒尖锐一问!
哪怕是东宇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问欧阳旭这个问题。
“本王的军队,除了本王之外,有人能够号令得动么?”欧阳旭勾唇一笑,神色自然,一句反问充满着凌驾苍穹傲视天下的霸气。
“功高震主的下场,旭哥哥可有想过?”凤玖澜并非觉得欧阳旭有什么不对,只是不了解欧阳旭内心真实的想法,这让她缺乏安全感。
她是他的妻子,就应该了解他的一切,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功高震主的下场,就是主子被干掉。”
“……”凤玖澜在心里暗暗为欧阳旭竖起了大拇指,真他妈的强悍!思路果真和一般人与众不同!
欧阳旭笑着看凤玖澜那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亲了亲她的上唇,款款言说,“澜澜不必担心我动用东宇的军队攻打天璃,并且将攻下的城池据为己有会引发皇上的不满。”
“第一,他没有不满的资格,东宇居于仙云之东,世代以经商为本,是仙云大陆最富有的国家,然而上天总是很公平,赋予了这个国度的百姓智慧的经商头脑,却没有赋予它相应的军事实力,它的军事实力在五国之中,排在最末,若不是本王,恐怕八年前东宇就已经开始没落并逐渐被瓜分蚕食。”欧阳旭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洛文清还只是东宇太子,那样的军力别说无法与北霜铁骑比,随便一个国家的军队都比东宇强。
他这话并非是夸大事实,从六岁开始,行走于仙云大陆,走过的地方成千上万,他对东宇军力所做的评估十分合理。
“第二,他没有不满的实力!”欧阳旭对凤玖澜的任何一个问题都持着十二万分认真的态度,此时耐心地解释着,“澜澜,我就是我,我不需要纯正的血统、尊贵的地位来彰显我的天下无双!”
“哪怕我不是幻城之主、东宇无冕之王,只要拥有绝对的实力,也一样能开宗立派,成就不世之功!”
这就是欧阳旭,傲视群雄,独立天下,袖手乾坤动,挥手凤云卷!
东宇,于他而言,更多的情况是,东宇依靠他,而不是他依靠东宇!
他不会无偿地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国家奉献智慧与谋略,他可以在有生之年护东宇一方百姓平安,东宇又有什么立场来阻止他扩大疆域呢?
“澜澜,皇上比你想象中聪明!”
“他若识时务,东宇的龙椅他可以坐一辈子,可若是不知死活坏了本王的事情,本王随时都可以把他拉下皇位,你以为群臣会因为他一个皇帝而得罪本王吗?”欧阳旭这话若是传到了一些老古董耳中必然是大逆不道的,可在凤玖澜听来却觉得十分有道理。
换句话说,就是东宇皇帝不管换谁做,只要是欧阳旭摄政,那都不会有问题,东宇的百姓依旧可以安居乐业,可是,若是欧阳旭不再管东宇的死活,那么皇帝之位谁来坐就有的研究了!
凤玖澜依偎在欧阳旭的宽阔的胸怀里,此时此刻,这里就是她最宁静的港湾!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玖澜便睡着了,欧阳旭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生怕将她吵醒,算算时间,再过几个时辰就到天璃南部了,欧阳旭阖上双眼,小憩一会儿,要知道这几天他马不停蹄赶往南风,几天几夜几乎没有合眼,为的就是能够早日见到她!
太阳东升西落,隔着厚实的纱帐,那耀眼的阳光打扰不了凤玖澜的安睡,待到东城外军营驻扎之处时,凤玖澜还没有醒,欧阳旭悄悄地给她把了把脉,没发现什么大碍,怀有身孕的人,比较嗜睡,再加上她在墨画林大战楚雁,消耗了很多精力,需要依靠睡眠来恢复。
欧阳旭抱着她来到自己的居处,脚步悄悄,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女子,安置好她后,欧阳旭不舍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清浅的吻,柔声道,“澜澜,好好休息,过会儿再来陪你。”
一走出营帐,欧阳旭便开始处理这几天堆积的事情,那如山般的卷宗,有从幻城千里迢迢送来的,也有从仙云各国各地秘密送来的,欧阳旭看得十分仔细,当处理完最后一份后,已经到了深夜,这才想起凤玖澜可能已经醒来这件事,正要起身,便看见凤玖澜捧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他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下来,三步当成两步走,来到凤玖澜的身边,夺过她手中的茶盏,柔声责备,“澜澜,这种端茶倒水的小事让下人做就好了。”
“哪儿有这么娇弱!”凤玖澜嘴硬,但心里还是为他细致入微的关怀而感到甜蜜,他左手牵着她的手,右手揽住她那已经不再纤细得盈盈可握的腰,放慢脚步,陪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前方。
“澜澜,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欧阳旭心想,现在已经是子时了,若是换做平时澜澜早就睡下了,今夜精神这么好,难不成有什么好事?
凤玖澜昨夜和欧阳旭险里逃生,离开了南风,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宇文昭,“旭哥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欧阳旭第一次见凤玖澜这么郑重其事地请他帮忙,平日里她就算有求于自己也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少了夫妻间的亲昵,多了几分生疏。
从她的神情上看,他可以肯定她口中所说的事情绝对不会和自己有关。
“前天下午在墨画林,云昭出去了一趟,可直到昨天晚上都没有回来,我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有让雪松去查查他的下落,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凤玖澜心想雪松已经回到欧阳旭身边,那么对于宇文昭的事情应该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才是。
“澜澜,你这么紧张一个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欧阳旭揶揄着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件事情雪松有向他禀报,只不过这两天他忘记告诉澜澜了。
“在跟你说正事呢!”凤玖澜忍不住瞪了欧阳旭一眼,这男人,总是喜欢乱吃飞醋,她和云昭什么都没有!
结果欧阳旭挑了挑眉毛,不解风情,“你紧张别的男人,对我来说就是正事!”
不过,欧阳少主对某人的脾气相当了解,知道自己这样一句话会激发某人骨子里的暴力因子,于是立刻加上一句话,“平王殿下如今已经在回霜叶城的路上了。”
“那他一路上会有危险吗?”
“澜澜,他一个大男人会有什么危险?”欧阳旭怨念了,话说他远行的时候也没见澜澜这么担心过,怎么换成宇文昭就如此担心?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欧阳少主瞬间又傲娇了!本来他对宇文昭就十分介意,别的男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宇文昭在澜澜的心中始终拥有一席之地,还是他无法驱逐出境的存在,救命之恩,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认。
“我的意思是说,云昭为什么会突然赶回霜叶城?莫非霜叶城出了什么事?”凤玖澜出声解释,可是话才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的解释好像有些多余……
“而且,云昭做事一向细心,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肯定不会就这样离开南风,再不济也会告诉我一声。”曾经与宇文昭一同度过的十个月让凤玖澜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她卸下了所有的心防,自己心中的想法也因此脱口而出。
于是,欧阳旭华丽丽地泡进醋缸了,他最爱的女子,竟然对别的男人观察得这么仔细,这一点,让欧阳少主很不爽,若是有根木头在这里,说不定欧阳少主就要在木头上刻上宇文昭的名字,然后每当凤玖澜念叨一次他就扎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