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发白的眉毛猛一竖起，很没有好气的瞪一眼顾亦城，顾老爷子胡子一抖，向着他露了一下凶光，吓唬了他一下，便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慕兮年：“来，我们迅速说正事。”

那个时候她也才十一岁，哪儿会做那么些小玩意？

所谓爷爷，就真的是爷爷，并非一句称呼，要拿出真情去对待。

看在眼里更是疼在心里面，顾老爷子注视着慕兮年的眸光变的越发和蔼，面容也越发慈祥。

“丫头。”

“嗯！”

“嗯，您说。”慕兮年点头。

又或者说，其实也是因为从来就没有过，所以这样子珍稀温暖的亲情，她看的太重，以至于连细微末节在做出之前都要仔细掂量，虽然极其尊重人，却也颇有那么几分缩手缩脚了。

“陆家当真是瞒的好啊！”

而上次听说城儿的恋人是慕家这孩子，他也就是特意派人去调查了下她多年来的近况，仅是她，所以传回来的报告单上，完全没有提及她还有个妹妹，而且那个妹妹，就是未未那丫头，他四儿的恋人！

“爷爷……”13acv。

这就是为什么，每次去探望母亲，她在登记簿上的签名都是夏未年——她的到来，也代表了未未，是未未孝心的一种寄托。

停顿一下，慕兮年特意在此加重口气：“同母异父的姐妹，我亲眼看着母亲孕育她的。”

“我们姐妹两个也是陆家一手抚养大的，确实有恩情在。”

“生下她之后，母亲就进了疗养院，精神失常，见到人情绪会失控，尤其是未未，几乎是见一次崩溃一次。”

“哦，没事，没事，你继续说。”

也是自那个时候开始，慕兮年再不允许妹妹去见母亲了，她在母亲抓着筷子毫不犹豫的往妹妹眼睛里面捅去的那一刹那，就深刻的认识到——无论未未做出何种努力，母亲都不会接纳她的。

姐姐之情，并不会比母爱轻。

“嗯，是，她是我妹妹”，颔首，慕兮年没有一丝丝的隐瞒：“爷爷，她同我是同母异父。”

“那丫头……是你妹妹？亲妹妹？”

“你尊重我这个老人家我怎么会不知道，但也别太注重细节，太过缩手缩脚，反而会阻碍我跟你之间的感情交流，要知道，能够被允许喊我爷爷的，除了我顾家那五个小子和纪寻那孩子，也就只有你了，我这样说，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如果说，先前慕兮年都还有些顾及到顾老爷子的话，那么在这一刻，她点下头之后，就彻底消失无踪了，她想，以后在爷爷面前，任何所谓的、打着尊重名义的束缚，都不会再存在的。

“爷爷咱宝贝就喜欢坐着，您干嘛阻拦她？”

“恩，这我已经知晓，我现在搞不懂的是，为什么未未那孩子又突然不肯跟四儿好了？她还怀着四儿的孩子呢！”

摇摇头，看向慕兮年的眼神越发柔和下来，顾老爷子心疼坏了，隔着被子在她身上拍了一拍，他道：“我也是今日出了事才知道，那孩子竟然是你的亲妹妹。”

◆

生怕吓着了慕兮年，顾老爷子立刻压下所有气势，抿了抿嘴，慕兮年浅浅一笑，心底深处一派柔软，提及往事都不那么伤感了。

无怪乎顾老爷子会诧异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夏冰清和慕远山只育有一个孩子，就是面前这个丫头，他曾经还见过她的，然后就是慕远山离世，夏冰清消失，慕家彻底败落。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第一眼就喜欢上慕兮年，虽然当时他装的还挺凶，却是真喜欢，现下就更是了，越是跟她相处，他就越发自肺腑的疼爱这个孩子。

臭小子！

本来就够没脸没皮的，再自以为得到了他的特许，岂非越发无法无天了？

“不用，丫头，跟爷爷不用这么客套，一切以你身体为重。”

“我刚才说未未和我同母异父，她又是家父出事之后才怀上的，您……”

不是应该已经猜的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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