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不然我可挂电话了，你忙，我也很忙的。”虽然是自己的师父，可这老头儿别扭起来也让她恼火，所以，也来了点儿刺激的话。

果然，这话一下子踩到了老头儿的尾巴，跳起来要吃人的节奏。

“师父我多年前欠了别人一个人情，现在那个人需要师父的帮忙，但你也知道的，师父现在轻易不出山，得保持点儿神秘，让人觉得师父这形象高大上，不敢轻易冒犯，咳咳——当然了，也我为了给你以后树立一个绝对的强硬靠山形象，所以呢，这事儿啊，嘿嘿——”

嘴角微动，好一会儿，才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随声道：“行了，赶紧说吧，能帮的我难道还拒绝你不成？”欢任何人来，她都有可能拒绝，不过，老头儿的人情，如今落到她这个徒弟手中也无可厚非，老头儿无后，她就算是他的后代了。

听着颜箹的话，虽然口气不好，可他还是很了解颜箹的，外冷内热，对他绝对是有心的，只是不善于表达出来，这样的口气，反而让他听着舒心。

回过神来，也有些不自在。自省：难道自己有受虐倾向？

“丫头啊，是这样的，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是我早年帮过的人，后来因为一件事情，我欠下了他一次恩，对他来说很小，可对师父来说绝对是大的，毕竟你师父我可从来都是帮别人，还没别人帮得到你师父的地方……”

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儿。

“你能把正事儿一次性说完吗？”连忙，开口打断了老头儿的继续吹牛逼。

“咳咳——习惯了，习惯了。”尴尬的咳嗽一声解释后，又继续道：“是这样的，这医院的院长寻了我接近三年时间了，也是最近巧合我才得到了他在寻我的信息，我联系到了他，他告诉我最近这几年，中医逐渐让庞大的西医群体所取代，西医开始民众化，大面积的铺开在我华夏大国内，中医式微，越来越多的人对中医抱有了怀疑态度，当年他认识我的时候，也是知道我的医术，而且主修中医的，他也是一名老中医，当然，随着社会进步，他也有兼修西医……”

“意思是你还是个老古董，停留在原地没动？”颜箹笑笑，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

龙肆觉得这个徒弟一点儿也不可爱，总能够有很多话来堵他，很多时候那些话听着，都是那么的挠心挠肺，让人难受不已，可她还说得很随意，仿佛在跟他说今天吃什么，天气怎么样一般。

“师父当年欠下他人情，说过来日必报，加之我们也是学中医的，不能看着中医就这么没落下去，如果可以，师父希望你能出手。”老头儿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之后屏住呼吸，等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关门徒弟给自己答案，实在不行，他也会出山，但这是最坏的打算。

“……”眉头紧蹙，说实话，对这类事儿，她不喜欢掺和，她不是愤青，自己老祖宗的东西都保不准，反而崇洋媚外，或者说，自己老祖宗的东西都没本事学会，没落也是迟早的，她难道去拔苗助长，这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最讨厌的就是掏心掏肺为人，反而最后惹得一身骚。

颜箹不说话，电话那头龙肆的心里也越来越没底，最后已经完全灰心失望。

“让我出面去一趟解决这事儿吗？”问这话的时候，同时她心里也在想，如果自己出面，要如何破解这个局？如果到时候很多人都不理解，反而认为她是来捣乱的，或者是看她年轻，根本不相信，或者是有心人在里面各种乱搅，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坚持到最后。

这十年的深山生活，让她对很多东西的理解都已经越来越不同，甚至于，她可以把一些性子形容为孤僻，有人愿意学，就算地方呆笨一些，只要诚意足够，她也愿意教授，当然不是收徒，跟老头儿一样，收徒，她喜欢凭机缘，看情况。

“嘿嘿，如果可以，师父希望你能够到这家医院任职。”很清楚这个徒弟的淡漠性格，治病救人上，甚至可以说她是阴晴不定的，还记得在山谷里和他们生活的这十年，有些时候她也会跟着出去，但是，治病救人方面，她都会挑病人，如果看不顺眼，对方就算是下一秒会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他看着都觉得背脊发凉，更别说其他人了。

微蹙眉，颜箹确实非常不乐意。

可老头儿这性格又不是会轻易欠人恩情的人，如今他都已经主动来开这个口了，中医在老头儿心中的重要性，她更非常清楚，其实，她又何尝不跟老头儿一样的想法，可中医这门道让这么多华夏人都学不会，学不好，反而很多人精通了西医，可想而知这中间的问题，他们所有华夏人，难道不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中间的问题吗？

西医什么都需要靠设备，什么都需要去检查，当然，这可能是非常准确的，可也限制了一个人的医术。

而西医呢，学好了之后，甚至只需要望闻问切，还有通过和病人的聊天情况中，就能确认病人病情，跟西医的那些设备没什么误差，甚至可能更精确一些。当然，这仅限于真正精通中医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