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侍从室里和侍从们聊起了天。没一会儿却见蒋中证的秘书匆匆前来侍从室。没等那秘书开口,杨永泰便站起身来笑着道:“我这便随你走一趟!”
那秘书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脸色古怪的点了点头。带着杨永泰便回到了办公室里,办公室内蒋中证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先是挥了挥手让秘书出去,而后猛的便“砰!”的一巴掌砸在了桌子上!对着杨永泰便低吼道。
“畅卿!你说说!他何敬之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在秘书离开之后,蒋中证的脸色立即变得狰狞无比!对着杨永泰便道:“我知道他何敬之素有野心!但我蒋中证自问待他不薄啊!他竟然如此!他安敢如此!!”
早年间,蒋中证的第一次下野就和何应钦脱不了干系!当年宁汉分裂之初,蒋中证便有要直接清理掉汪兆明政权的打算。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召集了白崇禧、何应钦两人并向何、白二人力言武汉的国民政府比北京的北洋政府更为可虑,不克武汉,是留下一个心腹大患的会议上。任何蒋中证说得唇干舌燥,何、白二人置若罔闻,蒋中证问二人有什么意见,二人也不作应对。
白崇禧不表态,蒋中证倒没有什么,而由蒋中证一手扶持起来又是结拜兄弟的何应钦竟也装聋作哑,蒋中证不由得气上心来,便厉声问他二人为何不说话。
这时候白崇禧才不愠不火地答道:“总司令要停止北伐,去打武汉,岂不违背先〖总〗理中山先生的遗教,而令亲者痛仇者快?我们认为本党内部的问题,还是以和为贵。”
蒋中证又正在气头上,听见白崇禧竟敢公然反对他,甚至还指责他背叛国父,顿时恼羞成怒,便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我不和!我不和!要和你们去和!要和你们去和!”
“你们要去和,我蒋中证就走、就辞职!我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来收拾这个局面?”
可他不知道的是:何、白二人要的就是蒋中证的这句话,白崇禧便慢条斯理地答道:“为了顾全大局,团结本党,总司令离开辞职,我们坚决拥护。”
白崇禧这些话直端端地顶在蒋中证的心口上,弄得他十分尴尬。这时蒋中证猛然醒悟到逼他下野乃早就有此预谋,若不下野,白崇禧定会堂而皇之的以讨逆的名义与他兵戎相见,而他一旦落在武汉与桂系的夹击之中,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蒋中证完全没有想到一下子会落入这般困境,而要摆脱这种困境,惟一的指望便是他的结拜兄弟何应钦站出来支持他,因为何应钦支持他,白崇禧便不敢轻举妄动。
若再由何应钦说几句转圜挽留他的话,不仅使他有台阶可下,还会把这场“逼宫”化之于无形。蒋中证以这种心情,屡屡以求助的目光向他有生死之交的何应钦示意,他万万没有想到,何应钦竟装聋作哑,沉默不语。
蒋中证一气之下,咆哮着:“好!好!好!我下野!我下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回到奉化,其后通电完成了他的第一次下野。
何应钦与白崇禧自认为略施小计,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蒋中证赶下台去,正在庆幸自己胜利的时候,也使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月,老蒋又卷土重来。
而此时,蒋中证对于何应钦心里便已经有了很深的怨怼!可何应钦本身也是出身于黄埔系,甚至一度担任了黄埔的教育长!在黄埔之内,何应钦也是极为有声望的。
蒋中证还轻易不能处置他,甚至为了巩固自己的声望他还得用一下何应钦。是以,在二次北伐之时,何应钦依然被蒋中证所启用。不过不再负责具体的军权,而是一直担任着所谓“参谋长”的职位。
蒋中证对何应钦虽然用之,但却依然保持严密的监视与警惕!杨永泰刚才的话,还有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蒋中证又怎么会读不懂?!这分明是说,如果弄下去何应钦未必就不会是哪位摇摆之人哪!
“总裁久历政界,又怎会不知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擂之理?!”杨永泰笑着走到了蒋中证身边轻声道:“但只要总裁依旧把握住军权、财权,政权不过是笑谈而已。无军之护卫、无财之运转,政权不过是空中楼阁!转瞬即塌,总裁所需不过是耐心等待罢了……”
蒋中证闻言这才阴沉的点了点头,而后对着杨永泰沉声道:“畅卿,现在我当如何行事?!”
杨永泰心中暗赞!不愧是枭雄人物,这一会儿就已经稳住了。
“立即通电全国,宣布下野!”杨永泰对着蒋中证便肃然的沉声道:“不要给何敬之与汪兆明他们媾和算计的机会,把主动权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