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念头涌入脑中,是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来了人将两人都给抓走了?可为什么会将我留下?是他们之中谁醒了过来带走了另一人?那先醒的人会是谁?徐江伦?他后背骨头崩裂还有能力带走高城吗?而且以他对我......到这时我没法再否认他对我的感情,可即使不论感情,以他心性当是想办法将高城绑缚,而把我一同带走。
有个声音在反驳:他也要有能力做到的,事有先后,高城于他们而言自当比你更重要。
抛开这层,还有一念:如果是高城先醒了呢?心智已经完全丧失的他,会不会再次发狂而将徐江伦带走也都不是理性分析所能估料的事。可分析再多,人在哪?
茫茫一片空寂,廖无人烟,只有寒栗的风呼呼吹在脸上,刮得生疼。拼命告诉自己冷静,我还有画影,不可能就这一闭眼把人给丢了,好不容易才将高城从他们手上夺回来,绝不能就这样再次丢了。在原处环绕着走了好几圈,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闭上眼时对自己说:夏竹,你会找到他。
如此迈出的脚才有信念,即使沉重到犹如绑了千斤重。
影像是在我迈出十来步后出现在脑中的,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知从何处走出,视角是侧看向上的,所以身影也显得特别颀长,而对方的面容即使青天白日也无法看清。这我已经不觉得异常了,多次画影都是这样,陌生的人只能看到轮廓看不清样子,因为毕竟我这是从已有讯息而衍生折射出的影像,对于未知的不可能凭空想象。
并没有来一群,那个人是单独的,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片刻就突的离开了我视界。心头一急,凝神去找,总算在下一刻就看到那人又出现在视界中,而他右边腋下已经夹了一人。等到他再次离开视界时,我几乎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我所有推断都是错误的,高城与徐江伦一个都没醒,是被这个神秘人带走了。
当两个人都被提起时黑影轮廓有默看了我一会,突然冒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倒是长大了。”随后就背身而走,从中道落了低蔼,走出了我视界。
本该视界就此顿扼,但莫名一股力量让我能够跟随过去,远远的,隔着距离。那人走得不紧不慢,但左右提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都很轻松。沉默的一长段路,不知对方要去哪,我甚至诡异地觉得他在有意放慢脚步等我一般。可立即否定这念,事情在前,我画影在后,影像是对前情的呈现。
一前一后终有停止时,眼前忽然没了人影,画影中断。可能是意识沉得太深太久,睁眼很困难,头像被重击了一拳般,昏沉的痛。等终于睁开时脚步不稳趔趄着退了两步,下一秒头晕目眩一个跟头狠狠地栽在了地上,嘴磕碰到坚硬,一股腥甜味充斥嘴里。
抬起头视线好像被什么给遮了,伸手一抹粘腻才感觉好像是血,但我的注意力被浓黑如墨处给吸住。那里有人!不是直觉,而是太过强烈的气势弥漫而来。
“是谁?”我轻询在喉间,只是静寂的深夜也格外明显。
极轻的脚步响起,在向我靠近。我看见了,画影中那个模糊的轮廓,他走到离我一步之遥处,低首凝来。浓黑暗夜,只依稀看得见星眸光翼而闪,一声轻叹,如低喃:“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我迷茫不安,不明白这个人的声音听得像是熟悉又陌生无比,而他的口吻,也不像对一个初遇的人。想要将身体抬起更高看清这人,可现实与理想差距太大,而现实是我在意念翻转时浑沌了。抽离的意识感到身体被移动,然后放下,再无下文。
这次我清楚,昏的并不久,醒过来时头上疼,手也疼,脚也疼,是身体各处都觉得疼。掀开眼皮沉顿了几秒,才回转过神,这不是刚刚我摔倒的野外,而是身处一个空间,有穹顶,有周遭,虽然漆黑看不见,但估约是类似于山洞的地方。
无论何时,人睁眼开的第一本能是将环境折射进脑层,其次才是反射外在气场。而我几乎是立即就感受到空间里有个隐隐暗暗的气息在回流。
微沉呼吸,根据感觉辨认了下方向,确定某一点后就凝目看过去。不知是否是眼睛适应了黑暗,所以视线穿透力变强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距离下我依稀能看到那处有个人形轮廓,是坐着的。但对方气息沉敛到几乎感应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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