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和韩当真是忠心耿耿,对孙氏真是忠诚到骨子里。
然而走没多远,便看到两骑迎面拦住去路,程普担心孙策安危,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赤松岗大营去,此时看到有人敢挡路,顿时间勃然大怒,然而,当程普舞刀想要斩杀挡路之人时,抬头一看却猛然间愣住了。
“这这这……”程普看着挡住去路的两骑,彻底傻眼了。
程普身后,韩当、蒋钦、潘璋诸将也傻了,这怎么可能?
难以置信,挡住大军去路的竟然就是孙策,周瑜这两人!
都督不是已经阵亡了么?而且尸身都失落在了居巢城内。
还有主公,主公不是身中六矛,此刻正昏迷不醒卧在马背上呢么?怎么,怎么还有一个都督,还有一个主公?这又是怎么回事?
程普诸将看看挡住去路的孙策,还有周瑜,再扭头看看昏迷不醒、卧在马背上的另一个孙策,傻了,彻底傻了。
挡住去路的那个周瑜却微笑笑,说道:“程老将军,韩老将军,还有诸位将军,你们还愣着干吗?赶紧哭啊,快哭,大声哭出来,哭声一定要大到能让袁军都能听着,快,诸位将军快哭,再让将士们都哭,大家快点儿哭!”
孙策也道:“这是公谨设下的诈死计,你们就当我死了,快哭!”
程普诸将这才如梦方醒,知道刚才死在居巢城内的周瑜,还有马背上昏迷不醒的孙策都是冒牌货,眼前站着的都督还有主公才是真正的都督和主公,难怪此前出兵时,程普总觉得主公和都督有些怪怪的,敢情是俩冒牌货。
当下程普、韩当诸将便拜倒在地,哭天抢地的嚎啕起来。
“主公啊,主公你怎么就死了啊?”
“主公啊,可让我有何颜面去见老主公啊。”
“主公啊,你死了末将也不活了,主公慢走,潘璋来也!”
“潘璋将军,不可自寻短见,万不可自寻短见哪!”
霎那之间,逃出还不到三里地的江东军越发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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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军的嚎啕大哭立刻就惊动了城头的袁军甲兵,袁否和刘晔也被惊动了。
袁否走到过道外侧,扶着垛堞一边往外看,一边狞笑说:“听这哭的动静,孙策多半是死了!哈,这可真是天助我,天助我袁氏!”
刘晔也是瞠目结舌,难道孙策也死了?
那今天这一战的收获也未免太大了吧?
周瑜阵亡,孙策亦死,江东军不完了?
周瑜和孙策真要同时阵亡,公子再率骁骑一冲,赤松岗大营内的两万多江东残兵转眼就会兵败如山倒,这两万多大军一失,江东四郡岂不是全空了?届时,公子再引军渡江,当可效法孙策故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定江东。
真要这样,还费尽心思去冀州做什么?
说话之间,徐盛已经带着八百骁骑集结城下。
子夜时分,袁否率八百骁骑从北关悄然出城,然后并没有走远,往东走了不到十里便又悄然折回,从东关回了居巢城。
当下袁否匆匆下了城关,又从徐盛的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
“锃。”清越的金属磨擦声中,袁否缓缓抽出环首刀高举过顶。
随着袁否环首刀的出鞘,八百骁骑的注意力便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袁否迎着八百骁骑灼热的目光,狞笑着说道:“骁骑部的儿郎们,你们都看见了,周瑜已死,孙策已亡,江东军已经完了,他们已经阵亡大乱了!现在的江东大军,就像是被男人剥光了衣服的小娘,就等着我们去干了!哈哈!”
听了袁否这话,八百骁骑顿时轰然大笑起来。
大战当前,已经不适合再长篇大论,袁否简单煽了两句便不再多说什么废话,将环首刀往前虚虚一引,再引吭长嗥:“骁骑部,突击……”
“风!”
“风!”
“风!”
八百骁骑跟着长嗥三声,然后追随袁否马后,汹涌出了城门,在北关外稍稍集结后,便拉开整齐的横阵,开始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