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疼得呲牙咧嘴,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眼,喘了一口气,问道:“哪个混蛋呢?”
晏晨知道他指的是阮飞,说:“陪着语千先回去了。”
“这个王八蛋,等老子好了,看怎么收拾他,非扒他一层皮不可。”安少恨得咬牙切齿,眼中冒着凶光。
“你那就好好地养伤,等好了以后狠狠地收拾他。”晏晨点头,非常赞同安少的意见。
安少轻喘了一口气,目光在晏晨的脸上停留,心里又开始呕起来了,本来想好身体好了,与晏晨生一堆娃娃,结果又出现这种事情,看来生娃娃的事情又要向后推了。
只是这段时间又苦了晏晨了。
“哎,老婆,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了。”安少看着晏晨,突然煸情了一把。
晏晨苦笑,本来她的心里极其希望安少能够尽快地好起来,这下可好了,之前的努力全白费,安少还要在床上躺着,她还要一个人去奋斗。
“老公,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值了。”晏晨看着安少,深情款款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又在心里把阮飞的祖宗八代给骂了一个遍,这个混帐王八蛋,要不是他,他早就能站起来了。一想到这里,安少心中愤意难平,开始琢磨着如何惩治阮飞。
阮飞同学这天晚上睡得极不安稳,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一直在做梦,不是梦自己的腿断了就是手断了,到最后把自己给吓醒了,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黑暗中阮飞瞪着房顶发呆。心里一片惆怅。
“还没有睡吗?”秋语千今天晚上也是一个无眠夜,她为安少担心又为阮飞担忧。她一直听着阮飞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声音,现在声音突然停下了,她便知道,阮飞醒了。
“做了一个梦,吓醒了。”阮飞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梦见什么了?”秋语千有些好奇地问道。
阮飞苦笑,“我闯了这么大的一个祸,你说安少能饶过我吗?我刚才就是梦到安少派人把我的手给砍断了。”
秋语千有些想笑,想想在这个时候笑好像不太合适,她忍住了,轻咳一声说道:“我觉得你多虑了,安少如果真的想砍你的手,早就动手了,哪能留到现在?你就别多想了。”
“是吗?”阮飞不确定,最后叹了一口气,“但愿如你所想。”
“睡吧!别想了。”秋语千打了一个呵欠,缓缓地闭上眼睛,今天她有些累了,早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阮飞倒是也想睡,可是一丝睡意也没有,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合上眼。他刚刚合上眼,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他一个激灵,一个骨碌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谁?”阮飞顺手从沙发底下摸出一把刀,警惕地看着门问道。
秋语千也被惊醒了,她醒忪地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阮飞,有些不明白,这么早谁会来这里?
“陆尘。”门外传来了陆尘的声音。
阮飞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陆尘来干什么?是来打断他的腿又或砍了他的手?
阮飞飞快地把衣服穿好,提着刀慢慢地向门口挪去,“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阮飞手里提着刀站在门后面问道。
“奉了安少的命令来接你去医院。你赶紧收拾一番,哦,对了,还有你屋里的那个女人,你也赶紧让她也收拾一番,我在外面等你。”门外传来陆尘的声音。
“安少要我去医院干吗?”阮飞愣了愣,难道安少是让人把他带到医院当着他的面打折了他的腿打断他的手?
“阮飞,你把安少害得那么惨,你不在医院照顾谁在医院照顾?赶紧的,别磨叽了,赶紧收拾跟我去医院。”门外陆尘有些不耐烦了,不悦地对说道。
阮飞一阵苦笑。
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也知道安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阮飞把刀收了起来,赶紧让秋语千把衣服穿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与秋语千一起打开门走了出去。
陆尘在车里等着。看到阮飞,脸上明显地带着不快。
“真不明白你的神医名号是怎么来的?居然犯下了这种低级的错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错误安少多受一遍罪不说,我们都要跟着你受罪?”
陆尘没好气地对阮飞说道,眼中是赤果果的鄙视。
阮飞自知理亏,抿着嘴巴不说话,打车车门与秋语千默默地坐了上去。
陆尘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阮飞,这一次什么也没有说,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陆尘把秋语千安排在医院的一个vip病房的里,离重症监护室很近,几步路就能走到。而阮飞,陆尘在走廊里摆了一张军用床,这就是阮飞的暂时栖身地了。
阮飞对此没有任何的异议。谁让他一不小心犯了错误呢?安少不派人打折了他的腿,已经是够瞧给他面子了。
他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
晏晨看着阮飞,眼底有明显的青色,黑眼圈显得有些重,她盯着阮飞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安少就拜托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迫于来自于晏晨的压力,心中又有愧疚,阮飞对着晏晨老老实实地点了一下脑袋。
“语千你也要多留意。”晏晨又说道。
“是。”阮飞再一次点头,这一次答应的干干脆脆。其实不用晏晨说,阮飞也会照顾秋语千的。
这段时间两个人朝夕相处,朦胧之中,两个人好像有些离不开对方了。
秋语千是,阮飞也是。
晏晨对着阮飞又交待了一些,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病房回家去。
她太累了,再这样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会倒下去的。她只有好好地休息好了,养精蓄锐,这样她才有精力和精神应付所有的一切。
她的车才刚刚停下,人还没有下车,就看到伍纤灵从屋里走了出来,满面春光。
伍纤灵看到晏晨的车,微微一怔,脚步停了下来。
晏晨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了下来,向着伍纤灵慢慢地走去。
晏晨的视线一直落在伍纤灵的脸上。她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快?曾经她们是一对无话不谈的朋友,同学,室友,是什么让她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时间?是急速膨胀的欲望?还是社会这个大染缸让她们都变了?变了现在这个样子。
晏晨在伍纤灵的面前站定,定定地看着她。
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落下痕迹,反而随着岁月的增长,她凭空增添了几分成熟和妩媚。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凹凸有致,让人不禁侧目。
她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她愿意,她可以过得更好。可是她为什么偏偏要与她作对?
晏晨真的看不透伍纤灵到底在想什么。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只能对伍纤灵说一声对不起了。
伍纤灵也在打量着晏晨。她肤色暗黄,眼底有明显的青色,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论相貌,晏晨的确不如她。如果说她是一株牡丹的话,那晏晨充其量就是深山的兰花。
但是,就这样的藏在深山的兰花却吸引众人前往深山,只求得闻一缕香气。
伍纤灵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所有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
她坚韧,顽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的腰身依旧挺得直直的,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气馁绝望的表情。
“好久不见了。”伍纤灵的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个笑容,笑盈盈地对着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晏晨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一丝想和伍纤灵说话的意思。
她和她无话可说。
从她把巴掌挥向伍纤灵的脸上那一刻起,她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但,伍纤灵并不这样想,继续对晏晨说道:“晏晨,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现在和健阳结了婚,从法律上来讲,我就是你的后妈,我们是亲人,我们应该和平共处,而不是像现在像仇人一样,仇目相对。”
晏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我们和好吧!我们不要在赌气了。”伍纤灵对着晏晨伸出了手。
晏晨的视线从伍纤灵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纹丝不动。
伍纤灵脸上的笑容有些坚持不下去,有些僵,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心中有些恼怒。
“如果你现在从安家离开,从此与安健阳再无任何的瓜葛,我们还会是朋友,我也会达成你所有的心愿。”晏晨终于开口了,声音淡淡的,清冷一片。
“呵呵…”伍纤灵突然间轻轻地笑了出来。
晏晨冷眼看着她,静静地等着,等着她笑声停止。
好一会儿,伍纤灵的笑声终于停止了,“晏晨,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吧?你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晚了吗?如果你之前不那样对我,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你知不知道今天所有的一切全是你造成的?”
伍纤灵一脸讽刺地看着晏晨,语气中充满了嘲弄,还有说不出来的悲哀。
晏晨静静地一直等着伍纤灵把话说完这才平静地开口说道:“你错了,这一切全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对安少起了别样的心思。”
“我没有。”被晏晨一语击中了心思,伍纤灵有些恼羞成怒,涨红了脸急声为自己辩解。
“有没有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你单纯只是对安少起了别样的心思,那也罢了。你不应该利用我而接安少,一再惹恼他。最可笑的是,你把这一切全归咎在我的身上。呵呵…”晏晨说到这里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真不明白伍纤灵是怎么想的,居然很可笑地把所有的一切全归咎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哪会是谁?安少绝对不会封杀我的。”伍纤灵的心里不肯承认安少封杀她,因为安少绝对不地这样做,这一切都是晏晨从中的捣的鬼。
对,是她没错。
晏晨摇头。她真的想问问伍纤灵,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怎么就会认为安少不会封杀她呢?
她以为她是谁?
就算她长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又如何?安少不喜欢照旧不喜欢。安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一说。惹了他,不管男女,一律照收拾不误。
“说吧!离开吗?”晏晨不想再与伍纤灵争辩,直接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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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安少,又受了一遍罪。只有晏晨一个人打怪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