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你放手吧,死亡是对于宗教最好的赎罪。”无比哀怨的喃喃细语,愀然叹息一声隐隐带着哭腔,但这一句却声声入耳。悬崖下传来的话语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到。
“仲父,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当自裁谢罪,望你能放过这个大唐的男人。(吐蕃言语)”悬崖上的人和悬崖下的人一老一少的交谈着。好似朵玛对于死亡没有畏惧,连话语的语调也是淡淡的,不温不火。
接下来朵玛的话语对于郭暖来说可是一头雾水,他丝毫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
“恩,看来你是动情了。朵玛。还记得仲父十五年前抱着你步入宗庙时说的那番话吗,圣女,你要做一辈子的圣女,撑起吐蕃帝国千千万万劳苦人们的精神支撑,可是你如今…..”
黑衣人淡淡述说着,不急不缓。可是郭暖此刻心情万分焦急,对于这个黑衣老头见死不救的态度可谓是狠透了。
“喝!”郭暖不再听这些吐蕃人在叽里咕噜地罗嗦着,求人不如求己,郭暖急速腾出一只手拔出腰间的匕首插在土壤里。堪堪止住了滑落趋势。
对于黑衣老人的话,悬崖下的朵玛不再言语回应。
“知道我杀你的原因是什么吗?(汉语)”老人缓缓挪步走到距离郭暖平卧着身躯一米之外。
“老家伙,快说,什么原因。”郭暖牙咬切齿道。
“呵呵,朔方军区郭子仪的六字,大唐长公主驸马,郭暖,看来你忘了我是。”黑衣人揭开黑纱,一张熟识的脸容展现出来。
郭暖吃力仰头朝侧边的了老人望去,眼神瞳孔瞬间收缩:“是你!那次吐蕃使节团访问长安的吐蕃大相!”
郭暖恍然大悟,难怪他对于自己一点也不陌生呢。
“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我懒得去理。”郭暖没好气鼻子一哼。腾出的左手把握着匕首朝土壤中又狠狠扎了一刀,暂时制止了移位。
“你可知道,两年前,吐蕃大皇子可是我儿子。”
“什么!”郭暖心头猛地震惊,他差点失去力气松开了朵玛的手臂。按理说吐蕃皇帝的嫡长子才是大皇子,可是作为吐蕃帝国宰相的大相却言辞肯定地说那个在长安被刺杀的大皇子却是他亲生的。这一切都搞糊涂了。郭暖一时间理不出头绪。而且话说大皇子的死多少还跟郭暖有些联系呢,当时作为负责长安治安保卫的京兆尹,由于他的疏忽导致了住在鸿胪寺的吐蕃大皇子遭到暗杀,郭暖也被牵连贬谪到了岭南雷州,至今大皇子依然没有确凿的证据线索指示何人所为。
“仲父,别说了,一切都一了百了吧…..该死的人都死了,您也该清净了,前面路途再无人阻拦您的脚步。(吐蕃言语)”朵玛低着头,悲凉地柔柔道了一声。对于郭暖的固执挽救,她感动之余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最终两人跌落渊谷多搭上一条性命。
“呵,都要死了,还说什么,朵玛某怪仲父心狠,等仲父看着你上路后,然后在回头把你二哥二皇子给杀了祭奠你堂兄大皇子,至于你父亲的吐蕃王位就让我这个弟弟来当吧,他也为吐蕃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保守这么多年不愿发动战争,老了不中用了也该早安息皇陵了,祖宗的荣耀就让我这个王弟来开疆扩土吧,东线的大唐…..多说无益,上路吧。”
“锵!”刀剑出鞘,闪过一丝亮光刺眼。大相突然意识到自己絮叨了太多,他冷漠瞬间紧绷着,苍老的脸色毫无表情,头顶上用双手高举钢刀即将朝郭暖的头颅处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