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打死我也不会说的。”拉曼怒道。

“可惜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会比死更让你难受。”唐坤走过去拿起了一条擦车的毛巾，然后捂在了拉曼的脸上。另一只手接过了疯马递给他的水管，不住将水浇在拉曼脸上的毛巾上。

疯马则固定住拉曼，不让他挣扎。

一条毛巾、一壶水，简单到随时随地取用，真是居家旅行、杀手灭口、刑讯逼供必备之良具。这看起来很简单的“水刑”，效率却是出奇的高，凡是享用过这种“水刑”的人，大约百分之八十都会开口，或者说大约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屈服于，让他们说什么都会达到目的。

拉曼被困在沉重的黑暗里，脸上蒙着毛巾让他无法呼吸。他等了片刻，直到突然感觉水流缓缓涌上他的鼻子。他屏住呼吸片刻，然后又不得不呼气吸气。

吸气让毛巾的湿布紧紧粘上他的鼻孔，像一只巨大的湿乎乎的爪子突然紧紧攫住他的面庞。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呼气还是在吸气，他不只是被水淹没，更是被恐惧的洪水淹没。

只有亲身经历过水刑的人，才会明白这种根本不通过直接打击的刑讯方式，却比很多酷刑更残酷。

林锐站起身，拍了拍神色有些不忍的叶莲娜，低声道，“给他们几分钟。”然后他们走到了外面等待。

林锐并不喜欢这种残忍的逼问方式，但是他们现在没有时间了。将岸已经失踪第四天了，要想找到他，就必须让这个人开口。

林锐站在门外点了一支烟，沉默地等待着。

叶莲娜皱眉道，“这是不是太残酷了，你觉得他会知道关于将岸的事情么？”

“不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我需要一个答案，而不是沉默。”林锐缓缓吐了一口烟道，“我们时间紧迫，而且我们必须明白，将岸如果真的落在秘社手中，那么他所承受的痛苦未必会比这个人轻。”

叶莲娜沉默了。

林锐的一支烟没有抽完，里面已经出结果了。唐坤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林锐皱眉道。

“再强悍的人也撑不了几分钟。911事件的主谋在接受水刑时，足足忍了两分钟才屈服，就已经给审讯官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唐坤缓缓地道，“走吧，我们去听听他说什么。”

林锐等人进入房间的时候，拉曼脸上的毛巾已经被取下，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急促地呼吸着，“老天，别再来了，我说，我全说了。”

林锐点点头，“见过那个人没有？”

“我没见过，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前几天我们确实抓到过一个雇佣兵，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同伴。”拉曼喘息着道，“这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负责弄一些情报，不针对任何人。”

疯马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沉声道，“他现在人呢，被关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拉曼绝望地看着唐坤手中浸湿的毛巾，闭着眼道，“但是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是秘社成员在附近的主要藏身处。那里很安全，但是最近风声太紧，他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