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柱子不懂,遇到行家早露馅了。
低头掩了的窘境,穆婉秋拿手比量着香獐子肚脐正中线下方,“……就是鼓鼓的这块,是个扁圆形囊,切下来就是。”
“是这个吗不跳字。依穆婉秋说的,柱子一伸手就摸到了。
“对,就这个……”穆婉秋点点头,“仔细些别切破了,跑了香气……”
“我……”柱子应了声,左手攥着香獐子肚皮下的扁圆形囊,头也没抬,右手接过穆婉秋递过的断魂剑,一剑切下去,立时出现一个三寸长的口子,嘭的一声,香獐子的肚皮瞬间爆开,露出白花花的肥油,接着一堆肠子汩汩地冒了出来。
柱子猛唬一跳,一把扔了断魂剑,手忙脚乱地把肠子塞,“去,走开……”回头一拳撵开闻到味候地一声窜的大黄狗,忙乱了一阵,柱子重新拾起穆婉秋的断魂剑仔细端详着,“这刀真快,比我爹的杀猪刀快多了。”
别看他短小,这可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号称断魂
能跟马永的杀猪刀比?
穆婉秋狠狠地瞪了柱子一眼,没言语。
“……这么臭”切下香囊,柱子拿到鼻子底下闻,一股腥臊直斥鼻腔,他险些丢出去。
穆婉秋一怔,也拿到鼻下闻,立即甩了出去,扭头干呕起来。
“不是说有香味吗不跳字。柱子疑惑地看着穆婉秋,问,“你是不是搞了?”一边说,一边起身捡起来,用两个手指头夹着,“我去扔了”
穆婉秋的刀太快,他不留神把香獐子肚子上桶了个大洞,这只香獐子一定是卖不上价钱了,怕她爹娘埋怨穆婉秋,他想毁尸灭迹。
“别……”穆婉秋强忍住胸口翻腾着的一股逆咯之气,回头冲柱子摆手,“就是这个,没的。”
魏氏调香术里就这么写得。
“这……”
这明明又臊又臭嘛,会是香料柱子不解地看着穆婉秋,质疑的话没说出来。
“书里说,许多香气最原始的形态都是臭的,经过处理后才会变香……”努力地回忆着魏氏调香术里的话,穆婉秋也不懂,硬着头皮背着,“这麝囊要用贝壳粉和草木灰制成的液体浸泡后,稀释几千倍就能发出甘甜的香气……”
她站起来,活动了下蹲的有些发麻的两腿,从柱子手里接过刚割下的麝囊。
吸食几千倍就会变香?
臭得就是臭得,就会变成香的,就像茅坑里的屎尿,放一千年也还是臭得,就算被狗吃了,拉出来还是臭的可能吸食几遍就变成了香?
听了穆婉秋的话,柱子摇摇头。
不懂。
可穆婉秋是仙女一样的人,又能看懂书,她的话柱子也不敢质疑。
闭上嘴巴,柱子好奇地看着她紧咬着唇,强忍着厌呕摆弄着麝囊。
“……你要做,我来。”尽管糊里糊涂,柱子不忍心看穆婉秋那满脸的难受样。
“不用……”穆婉秋摇摇头,“你不做。”又道,给我找根小树枝来。
柱子转过身,不一会儿,就抱来了一堆树枝。
穆婉秋扑哧笑出声来。
柱子不解地看她。
“不用那么多,一根就够了。”穆婉秋取了一个粗细适中的树枝,折成小段。
一会功夫,她就把麝囊绷得圆滚滚的,四处瞅了愁,穆婉秋又去捉小鸡。
“我来……”柱子伸手捉了两只,递给她“你要干?”
“不要这只,要那个长尾巴的,我要拔几根羽毛……”听着那只长尾巴花斑鸡在柱子手里吱吱地叫,怕他把鸡尾羽拔秃了,穆婉秋忙开口道,“不要太多,两根就够了”
“……这个有用?”看着穆婉秋把鸡尾羽两端剪断,做成小管,吹了吹,然后插入被绷的圆滚滚的麝囊孔中。
“把里面的潮气引出来,这样干的快,不会变质……”穆婉秋指了指屋檐。
柱子采着小凳把穆婉秋绑好的麝囊挂到屋檐下。
跳下来拍拍手,看着地上的汩汩地往外直冒肠子的香獐子出神。
“我去跟大叔说,这香獐子是我弄坏的……”以为他怕挨打,穆婉秋开口道,她调皮地冲柱子眨眨眼,“再心疼,大叔也不会打我……”。
“不用,本来就是我弄坏的,不过会被爹打几下,我爹的手就是硬些,没多少劲儿,不疼的。”柱子摇摇头,“只是,怕是又不能给你扯新衣服了……”他很想看穆婉秋穿新衣服的模样。
新衣服?
见柱子竟是惦记着这事儿,穆婉秋掩了嘴吃吃地笑起来。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