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乔太医上一次是说十日后再来,如今才过去四天。”
“才四天,怎么觉得这般长似的。”林夕落嘀咕着,而冬荷特意送来一杯暖茶,与齐氏妁茶则不同。
齐氏看到这杯茶豁然一惊,而见到林夕落拿了茶后下意识的摸了下肚子。
“五弟妹怎么喜好暖茶了?”齐氏笑着问“平时都看你品饮huā茶,可是嫌最近天气凉了?”
“四嫂说的是,这两天总觉得屋中冷,怎么天气变的这般快?”林夕落在一旁抿了一口,随即捧着茶杯暖手,齐氏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起了天气,而林夕落则手拄着额头,没一会儿就闭了眼睛。
齐氏看在眼中,可嘴上仍在不停的说着,豁然停下,欲看林夕落是否睡着了,却见林夕落猛然醒来,连忙道:“嗯?四嫂说哪儿了?我这却是睡过去了······”
“五弟妹这是太累了,这可不行,女人家最要紧的就是身子,何况你还这般年轻?还是进去歇歇,我这就回了。”齐氏一句都没有再多问,起了身便欲离去,林夕落好似巴不得她赶紧走一般,即刻让冬荷去送。
齐氏又叮嘱几句连忙出门,而林夕落这会儿却睡意无,眼睛瞪的比谁都大。
过了一会儿,冬荷从外归来“这一路上都在叮嘱要为五夫人做什么样的补品,奴婢说如今五夫人的饭食都由陈妈妈一个人负责,别人都不允插手,改日让陈妈妈与四夫人学一学,四夫人就没再问了。”
秋翠在一旁忍不住笑“冬荷姐姐可真是会说。
“夫人的饭食的确是陈妈妈负责的,奴婢可没说谎蒙人。”冬荷自己说着,也忍不住吐了舌头。
林夕落叹口气“如今就看她们有何动作了。”林夕落心里倒不希望齐氏真的有什么祸心,魏青山与魏青岩的兄弟感情也不错,比不得与魏青羽更深,却也比魏青焕要亲上许多。
如若齐氏对她下手,魏青岩会怎么办?
他已是格外怜惜这两个兄弟的情分,如若再失一位,他的心里恐怕也很难受吧?
“郁林阁”的院子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甚至比以往更静几分。
想着今天与林夕落见面的场景,再见“郁林阁”丫鬟婆子们的窃窃模样,倒是让齐氏忍不住心里头的事,晚间用过饭就奔着“筱福居”而去,但她去见的并非是侯夫人,而是方太姨娘。
“今儿又去见了五夫人,疲惫困倦,而且连寻常的茶都不喝了,用的是暖茶,媳妇儿在琢磨她是否有孕了?”齐氏私下与方太姨娘在一起,自是没有了在侯夫人面前的刻意逢迎巴结,如以往那般平淡。
“嗯?”方太姨娘挑了眉“单纯只是这样也不见得是有喜了,你何必如此紧张?”
“媳妇儿倒是问了她的贴身丫鬟,说是吃食都由陪嫁来的妈妈盯着,如今天气虽已深秋,可还未入寒冬,她却怕冷的厉害,这种状况不是有喜了还能是何?”齐氏叹了口气,不免道:“说起来媳妇儿还真不盼着她有了,四爷与五爷的情意深厚,而侯夫人又让媳妇儿去盯紧了,媳妇儿夹在中间真难做人。”
“你能嫁了这府里来,还不是侯夫人选的?自当要听侯夫人的话。”方太姨娘变了脸色,齐氏苦涩道:“可······可四爷怪我,我可怎么办?”齐氏心里也有犹豫“而且林夕落这丫头一乃林家大族出身,二来为人也不错,何况她已对我有所戒备,不似与三嫂那般亲近。”
方太姨娘也叹了气“这事儿先沉一沉,看侯夫人的意思吧,如今她也只是有那么点儿小反应,还说不上是怀了。”
“到那时再告诉侯夫人,她又要斥骂媳妇儿无能窝囊了。”齐氏说起府中事“整日里在侯夫人面前听呵斥,就是个跑腿儿挨骂的,这日子过的可真不舒服。”
“都是我个老不死的拖累你们,改日我死了你们就都松快了·也不被侯夫人拿捏了······”方太姨娘豁然掉了眼泪儿,让齐氏格外的惊慌“哎呦,太姨娘您别哭啊,媳妇儿这不是都来请您拿主意的么!”
“我能有什么主意,还不得去问侯夫人?一辈子是奴婢,即便……即便是姨娘,也是个老奴才!”
“媳妇儿这就去告诉侯夫人还不成?绝对不让太姨娘去被呵斥,受委屈!”齐氏咬牙把这句话说出口,方太姨娘这才算是罢休,哭够了,索性又躺在床上歇息,而齐氏让丫鬟服侍好,她则离开了方太姨娘的小院。
齐氏站在门口心里头也酸涩的很,在心中不停的斥骂:哭哭哭,怎么不哭死算了!
一遇上这等委屈事就会掉泪,而魏青山知道了就骂她······她这是什么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