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有事,今儿出游的事暂且搁置了,待他有空之时再说。”林夕落话语出口,林天诩长长的哀叹一声,“咱们不能自己去?”
“不行。”林夕落揪着他的小耳朵,轻轻拽至身边道:“这些日子你可玩疯了,字写了?书背了?”
“姐夫说了,这几◆让我陪着仲恒好生玩乐,不必习学课业。”林天诩梗着脖子副极其有理的模样。
林夕落冷下脸来训斥道:“今儿不出去,老老实实在去抄十遍兵法,晚间我要看,但凡有随意糊弄,明儿出行你就老老实实在家,不允跟随。”
“姐……”
“还不去?”林夕落瞪了眼,林天诩不敢不从,虽说有姐夫撑腰,可他也知道惹不起大姐,灰溜溜的往外走,魏仲恒则站在屋中央,纳闷是否也要跟去习书?
“仲恒,这几日玩的如何?有什么想法不妨与婶娘说一说?”林夕落让春桃给他拿来果点,有意跟这孩子聊一聊。
而魏青岩让林天诩带着他疯玩,显然也有让他开阔眼界、寻一份自在的心思………………
听及林夕落这般相问,魏仲恒则拱手行礼后,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言道:“回婶娘的话,仲恒觉得这几日乃九年以来最快活的日子。”
“快活是其一,还有旁的吗?”林夕落递给他一个果子,他则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想了片刻回答道:“除了书本,外面还有这一番热阄,也并不是所有人的生活都与侄儿一样,或许……或许之前是我笨拙。”
“并非你笨拙,只在侯府当中行字背文,怎能想出世间万物到底是何模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这世间兴许亲眼所见之物都非实物,更何况书本上的墨字了。”
林夕落这般说辞,魏仲恒连连点头,应道:“五婶娘说的是,侄儿长见识了,之前婶娘讲的故事,侄儿纵使背的滚瓜烂熟也不懂其中奥义,如今才略微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我问你,如今你再回到侯府当中,第一件要做的是何事?”林夕落话语尖锐,虽说问一九岁的孩子这等问题不免苛刻些许,可他既是宣阳侯的庶孙,他就不得不快些长大。
魏仲恒沉默了,林夕落也不催促,这等问题他自当要好生考虑后才作答,如若随意说出,反倒是心血来潮,不能信了。
两柱香的功夫,魏仲恒从小凳子上起了身,认认真真的道:“回到侯府,侄儿要认认真真的读书,行字,再将五婶娘曾经讲给侄儿的故事重新复读一遍,并且再编上一套讲给婶娘听。”
说完这一句,他停顿片刻,不妨继续道:“还有就是哥哥再随意打骂我的时候,我不能哭………………”
魏仲恒这一句话说出,却让林夕落心里泛起了酸,拍拍他的小脑袋,则是安慰道:“人不能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我与你五叔父不可能长时间的带着你,这你自当懂得,将来的日子也要靠你自己,可婶娘希望你能过的潇洒自如,别活在哀苦当中,如若觉得不顺心,便静静的思考一二再做决定,韧性如若过了劲儿,便成了任性了!”
林夕落这般说辞,也是在总结她过往的错儿………………当初任性的以为她能呵护得了父母、弟弟,她能撑得起这一个家,可如今回头来看,错事一堆、麻烦一筐,若非有魏青岩的出现,她不知自己会是什么德性了……
她对魏青岩的感情中有一股说不清的依赖和信任,她不知这是否是所谓的“爱”,只觉如此甚好,她离不开他。
林夕落的话,魏仲恒并非能即刻就懂,可他并非痴傻之人,当即拱手道:“侄儿知五叔父与五婶娘的呵护之心,这一辈子绝不做让五婶娘与五叔父伤心的事。”
“小家伙儿,说这等话语作甚,把果子吃了,随天诩一同去行字吧。”林夕落拍拍他的额头,看着他笑嘻嘻的吃用………………
魏仲恒在此又与林夕落聊了半晌的书本行字,便跑去书房找林天诩一同读书,林夕落正想着是否到前面去陪一陪胡氏,这会儿却是红杏跑来传话了。
“怎么了?跑得这般快,上气不接下气的,快坐下歇歇慢慢的说。”林夕落瞧着红杏那一张小脸都泛了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夫人,不好了……”
红杏话语一出,林夕落当即心一惊,“怎么了?”难不成还真有事?
春桃连忙上前为红杏拍着后背,“别急,别急。”
红杏捶捶胸口,随后才是道:“侯夫人,侯夫人来了!”
侯夫人?林夕落听了红杏的回话也着实惊愕不已!
好端端的日子这老婆子怎么突然跑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又想了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