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芳楼有四间专用来接待贵宾的雅屋,分别以梅、兰、竹、菊命名。四间屋子相互毗邻。
御曦皞要去的梅屋在走道左边,对面的是兰屋,旁边的是菊屋,剩下的便是瞳歌要去的竹屋。
见瞳歌站在竹屋门前,毫不动摇的样子,御曦皞无法,叹气道:“本王就在对面,有事记得过来。”
瞳歌微笑着颔首。
御曦皞这才在一干花娘的拥戴下,三步一回头的进了梅屋。
筠珠开了竹屋的门,恭敬道:“童公子,请!”
瞳歌收回视线,浅浅应道:“好。”
竹屋对面的菊屋,正兀自饮酒的红衣男子,听得她声音,握着酒杯的手蓦地一顿——
“少帝?”正拥着美人调笑的青阳滕方,见他怔怔的望着房门方向,奇怪的唤了他一声。
“没事。”夜景琰独坐一隅,收回视线,异瞳划过一抹黯淡失落。品着杯里上好的酒水,只觉索然无味。
是太过思念她了么?此等烟花之地,竟好似听到了她的声音……
……
在红木桌前坐下,瞳歌望着对座优雅斟酒的筠珠,笑问道:“筠珠姑娘分明钟情于萧王爷,却屈尊同在下在此把酒谈心,不觉着委屈么?”
“童公子怎知奴家钟情萧王爷?”筠珠端了杯酒水给她,面上的笑,清浅动人。
瞳歌举杯敬她,一饮而尽,问:“在下莫非揣度错了姑娘心思?在下私以为,姑娘兰质蕙心,想借同在下亲近,醋一醋萧王爷的。”
筠珠搁下酒杯,摇头,“不瞒公子,筠珠却是有几分欢喜萧王爷。毕竟萧王爷乃是人中龙凤,说没有一点动心,公子怕是不信的。”
瞳歌淡笑,不置可否。
筠珠再次给她满上杯子,“公子不问,奴家为甚请公子来此一叙么?”
瞳歌摇头,“在下原以为姑娘是想醋萧王爷,刚好在下也想瞧一瞧萧王爷醋起来是甚模样,便顺水推舟随了姑娘过来。”
“公子倒是随性,难怪能与他相处融洽。”筠珠低下头摩挲着杯口,语气隐有一丝落寞。
“姑娘说的‘他’,莫非,并非萧王爷?”瞧着她脸上不似造假的失落,瞳歌直觉她心系之人,并非御曦皞。
“奴家有一张画,想给公子过目一下。”对于她的疑问,筠珠并未答她。
起身到榻旁柜子低沉,翻出一卷画轴,过来递给了她。
瞳歌纳闷的瞟了她一眼,桌上自上而下的打开了画轴。
却见半人高尚没完全展开的画卷上,绘着一树花开极致的红花,心口一跳,“这是……血染樱?”
她虽未亲眼见过血染樱,但她就是觉着,这一树的花开成海,便是她院里,被时间遗弃了的血染樱。
听得她问话,筠珠眼神奇怪的瞟了她一眼,点头道:“正是血染樱。墨王妃……不,九公主不是应当最清楚的么?”
瞳歌蓦地一怔,抬头看她,“你认得我?”心里暗自起了防备之意。
“未曾亲眼见过。”筠珠低着头,苦涩道:“九公主尊容,筠珠只在画上见过。”
画?
瞳歌忙将画轴剩余的部分展开,却见血染樱花瓣翩舞的树下,一华衣女子坐在其中,指下正在弹着一架红木的瑶琴。
女子清眸望着前方,笑容清浅。五官眉目,同她第一次自铜镜里看到的自己,分毫不差。
毋庸置疑,这女子便是‘她’,那一缕已经香消玉殒的幽魂。
瞳歌眼神凉了下来,阖了卷轴,问:“敢问这画,筠珠姑娘打哪得来的?筠珠姑娘为甚要拿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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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最近码字好没力,考虑啥时来个大爆发~唔,有种遥遥无期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