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吗。”刘憬大咧咧擦着手,“可我还不明白,我跟你说好几遍了,你要保护,大可以直接去问芳……”
“你以为我不想?”沈梦打断他,异常严厉地道,“芳袭是我妹妹,我希望她幸福,不是要伤害她;我的所作所为是想你们正常在一起,而不是拆散你们。如果这都不懂,你真该好好学学学怎么考虑他人感受,而不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
“我……”刘憬被沈梦一番抢白噎够呛,半晌才道:“我怎么不懂别人
是我和在芳袭恋爱,不是和你!你不是我,也不是她资格说这种话?”
沈梦气激,胸口剧烈起伏,一张脸瞬息万变:“我再没资格,也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你做了什么,还用我说吗?亏你振振有辞,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说完,沈梦不等他回话,一把抽回毛巾,转身昂然而出。
刘憬丢了十万块,正郁闷中,气得浑身直抖。这败家女人,好说好话还来劲了,活该变态,当一辈子老处*女才好呢!他恶毒诅咒。两人虽然话不投机,还是第一次争吵。
“老公,还没洗完吗?吃饭了!”外面小老虎大喊。
刘憬按捺住心内的怒气,用手抹了抹擦了一半的脸出去了。
菜不多,五个,但已足够;餐桌的灯光和气氛也貌似温馨,刘憬却很憋屈。沈梦象什么也没发生,边吃边和小老虎温声软语;刘憬闷头吃东西,时而回应小老虎的话。
饭吃一半,沈梦放下筷子:“妹夫,爸妈已经安定了,条件不错。我昨晚和芳袭商量,觉得她还年轻,你们又不着急结婚,不如让她去留学几年,充实充实,你看怎么样?”
刘憬听后一怔,看了看小老虎,窝火当时烧起,直愣愣地瞪了过去。卑鄙的女人,口口声声不拆散,这和拆散有什么区别?
芳袭显然已被说动。热切地说:“老公,我其实挺舍不得你,可梦姐说得也对,我还年轻,应该多学点。另外分开一段时间,对感情也是锤炼,你同意吗?”
沈梦眉眼低垂,脸上是淡淡不经意地笑容。
刘憬盯盯看了她一会。冷冷笑道:“你要想去,我肯定不拦;你要问我愿不愿意,我告诉你,我宁死都不愿意!”刘憬怒不可遏,说完啪地打筷子摔到沈梦面前。
两女一惊,芳袭急道:“老公。你干嘛呀!不去就不去嘛?干嘛无故发脾气?”
“我无故发脾气!你怎不问问她?”刘憬嘭地拍案而起,指着沈梦鼻子道,“留学是什么,是两个人天各一方,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你觉得她有道理,我告诉你,她在忽悠你,在千方百计地拆散我们!跟他妈赵通海没什么区别了!”
沈梦怎么能跟赵通海一样,只是说话的时机不对。刘憬是普通人,任何普通人损失十万块都会憋闷。这时候火上加油,被迁怒也正常。。
“老公。你胡说什么?”沈梦一脸刹白,芳袭看了一眼。忙握住他的手,又气又急,哀求般望着他。她实在不明白,一向温和的爱人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刘憬怒气稍敛,暂时没说话。
沈梦脸色发青,深吸一口气道:“我怎么拆散你们?芳袭年轻轻的,多学点东西有什么不好?你就想她成天围着你转,为她考虑过吗?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再说我只是建议。芳袭也只是征求你意见,又没说一定去。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我怎么说是芳袭姐姐,爸妈刚走,这才第三天,你考虑过芳袭面子,给过我起码的尊重吗?”
姐姐也动气了,芳袭左看右看,两边为难。
刘憬压抑住蒸腾的怒火,喘着粗气道:“那好,既然你说好处,那我问你,让芳袭留学有什么好处?”
沈梦一怔:“这还用问?学习有坏处吗?”
“当然有坏处!”刘憬又拍了下桌子,义正辞严道,“我们是普通人,只想守在一起过安生日子。如果芳袭没参加工作,留学可能会定高一档职务,多一档工资,现在去留学,除了让我们分开,能给带来什么实际好处?说得冠冕堂皇,我们从小到大学多少年了,失去多少快乐,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就为找份工作,有个质量过得去的生活,我们现在有了,也告诉你准备登记,你还让她留学?你摸摸自己胸口,不觉得很残忍吗?
“还考验感情!你懂感情吗?你知道有多少人爱得死去活来,打着爱情地幌子天各一方,最后劳燕分飞?你口口声声感受,你问过芳袭感受吗?她幸不幸福开不开心满足不满足,你都清楚吗?就给我们瞎安排?你也知道爸妈刚走三天,三天你就让我们分开,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以为关心妹妹,你和芳袭才认识几天,能有多少姐妹感情?不就是嫉妒,看不得身边人幸福,有个貌似正当的理由就想破坏我们。别不承认,你就是这样,好好想想吧。”
刘憬借着丢十万块钱的怒火,突突突把怨气发出。
屋内空气凝结,桌上的菜肴不再散发香气。沈梦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紧咬着嘴唇,娇躯微微颤抖。刘憬的话洪钟般在她耳边回荡震慑,字字穿透到她心底最深处。
芳袭有所觉悟,更加不忍,扯着爱人道:“老公,算了吧。是我不对,我考虑不周,可梦姐也是好心,你也不用发这么大脾气。”
刘憬发泄一番,心情好多了,也觉得过意不去,缓缓语气道:“对不起大姐,今天我心情不好,说话直了点,没有不尊敬你地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改天我向你道歉。”
沈梦雕像般一动不动,也不言语,绷着脸,直直盯着面前的空气。
两人对望,刘憬叹了口气,在小老虎肩头拍拍道:“芳袭,我先走了,你陪大姐说会话。”刘憬看了看沈梦,又接着说:“如果大姐想听,你给她讲讲我们的故事,包括玉瑕,我想大姐会有兴趣。”
连玉瑕也要说,小老虎有些尴尬,咧了咧嘴,不自觉向沈梦望去。
沈梦眼珠间或一轮,双唇绷得更紧。
刘憬没再说话,对沈梦点了个头离去了。餐桌旁,沈梦呆若木鸡,芳袭手足无措,一席饭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