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掌里全都是紫色发黑的桑葚,梅荣华吃得相当过瘾,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子涵表哥,多弄点。”
南坑边上,桑树下,朱子涵举着个长长的木棍,木棍的顶端刚好生得有个杈子,钩住桑葚比较多的,轻轻一拧就掉下一枝来。说真的,桑葚,梅荣华前世也吃过,不过都是一些药物催熟,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完完全全的土鸡和喂饲料长大的鸡,味道的不同,显而易见,这桑葚一样的道理。
坑边的桑树并不是谁家特意种植的,而是多年前自己长成的,所以摘着吃也没有人会管。
既然是桑树,那何不用来养蚕?关于这个问题,梅荣华曾咨询过朱氏,得到的答案是,养蚕的成本太高,如果不是豪门或官宦世家,是养不起的。灵泉村里倒也有人养蚕,一旦养成,利润高的离谱,可是承担的风险也非常大,一旦失败,几乎就全军覆没。
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给你一扇门,必然关上一扇窗。关上一扇门,必然打开一扇窗。
这桑葚,味道美味是第一位的,梅荣华也知道,它性甘、酸、寒,能够滋阴补血,生津润燥,简直就是食物中的宝贝。
就在两个人摘桑葚的时候,几个八九岁左右的娃子,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喂喂喂,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是我家的桑树,坑都不吭一声,就过来摘。”
为首的娃子过来推了朱子涵一把,推得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被梅荣华扶住。
这为首的娃子是张海燕的大儿子——张金娃,梅荣华是认识的,在她看来,不得不说,这家伙长着就是一张赖皮脸,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东西。
梅荣华怒道:“你家的桑树,那你叫一声,看它答不答应?要是不答应,赶紧滚!”
张金娃喊道:“死妮子,你叫一声,看它答不答应。”
“我又没说是我家的桑树,这树是咱村里的,谁想吃谁摘,啥时候变成你家的了?干脆说咱村子都是你家的不就好了?”
梅荣华把朱子涵拉到自己身后,没有吃饭的桑葚也都放到他的掌心,“想找事的话,就直说,别桑树是你家的了,有屁快放,懂不懂?另外,把你的最给我放干净点,死妮子可不是狗屁不通的家伙叫的。”
朱子涵连忙拉了梅荣华的胳膊,他怕真的会惹出什么**烦来。
“死妮子,就叫你死妮子,你能把我咋的?”
张金娃又往前贴了两步,挺着胸,仰着下巴,一副蔑视的神情,“啃吃嘴,竟然杀了我家的狗,还吃了,真是不要脸,一家人都不要脸!小心烂嘴,死得早!”
“啪!啪!啪!”
说时迟那时快,梅荣华轻轻笑了两声,猛地向前走了一大步,伸出小手,在张金娃的脸上以极快的速度甩了三个巴掌。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所有人都看愣了,连张金娃自己,都愣了好一会儿,怒气一点点爬上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