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晔出了法华寺,看到还有沙弥在正门前向穷人布施结缘豆,那些穷人都感恩戴德地赞颂当今圣上,而小沙弥都不无骄傲地,圣上已经赐法华寺更名为镇国禅寺,享有与大护国寺同等的地位。
无上荣耀。
他走得太快,身边只有韩文和韩武,而百里落和一众女仆都没跟上,韩文低声道:“爷,您的伤口想必是开裂了,虽然穿了秘制丝甲,血渗不出来,但您毫无感觉么?”
一身白衣,表面无一丝血污,可内里的伤却早已绽开,有些地方的伤口只有自己才知道,流不流血,疼不疼,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明白。
“无事。”韩晔轻描淡写地答。
等百里落出来,上了轿,韩晔却未与她同乘,而是翻身上马。
佛诞日的庆典从早到晚,除了去寺里礼佛,还有盛大的庙会,法华寺内的百姓上完香,喝过寺里施的清茶后,多数也不再逗留,结伴下山去了。
黎戍将随行的小厮的衣服扒了,换下了身上湿哒哒的华服,他向来不拘小节,也从不介意别人将他看低了,嘱咐那小厮先回府,他继续随着百里婧等人从放生池出来,手里没了折扇,他走路的姿势照旧豪迈洒脱。
一行人去大雄宝殿等处拜过佛祖,黎狸在签筒里摇了一支签,乐颠颠地跑着出去解签了,黎戍看着黎狸的背影走远,笑道:“小姑娘就是没见过世面,抽了支签乐成这样。我,要不,大伙儿都求一支玩玩?”
求签问佛在众人眼中是如此神圣的一件事,到了黎戍嘴里就成了玩玩了,一副戏谑的口吻,听罢他的话,司徒赫没反应,百里婧也没动。
黎戍郁闷了:“真他妈的没意思,求支签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婧小白和司徒赫都聋了!”他踱步到墨问身边,怂恿道:“婧驸马,咱们去求一支吧,反正问问佛,也没什么害处。”
墨问听罢,望向百里婧,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神情麻木,他忽然就点了下头,撩起衣摆,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手持签筒,直视着佛看透人心的眼睛,摇了一次,跳出来两支签,失败。
又摇了一次,才有一支签躺在他面前,墨问拾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第十一签。”
黎戍也摇出一支,拾起来,在手里捻了捻,笑嘻嘻地问墨问:“婧驸马,你求的是什么签?想解什么啊?”
墨问对他一笑,眼睛却注视着百里婧,跨出佛殿前的门槛,拉着百里婧的手写道:“我去解签。”
百里婧仰头看他:“好,让远山陪你去。”
墨问颔首,在远山的搀扶下往树下的解签人那儿去了。
黎戍也跟上去,自言自语地念叨道:“啧啧,求什么呢?不缺钱,不缺吃穿,问个前程?”
大殿前只剩下百里婧、司徒赫还有木莲。
木莲今天话不多,见了黎狸也没怎么跟她吵,跟平日里叽里呱啦的性子差了不少,看到殿中金光闪闪的佛像,木莲忽然道:“婧小白,我……去求一支签玩玩。”
木莲完这话,百里婧忽然就想起墨誉那日的话来,颇有些担忧地点点头:“去吧。”
木莲跪在了蒲团上,摇了好几次,许是太急躁,签一直都出不来,忽地力气一大,洒了一地的竹签乱七八糟。
不吉。
百里婧对司徒赫道:“赫,你要不要求一支?”
司徒赫摇头,凤目微敛:“不了。问佛也不一定准的。”
百里婧点头:“佛祖太忙,也许一个不小心就出了差错。可是,赫,你虽然不问佛,但你得自己相着,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千万别……”
司徒赫忽地怒了,凤目直视着她,声音拔高,打断她的话:“婧小白!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关心我做什么?!”
百里婧被他的语气吓住,低下头去,佛殿前来来往往的人都注视着他俩,百里婧跟司徒赫之间还能有什么秘密藏着掖着,她也从不瞒他,喜怒都写在脸上,咬唇笑道:“我现在不是很好么?赫,你别担心啊,别为了我和人家打架,又不是小时候了,我要是想打人,自己就去了……”
司徒赫气得一把揽住她的腰带进了怀里,凤目含怒:“婧小白,我一辈子都不能对你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打架?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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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今天满课,来不及写,明天补上完整章节,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