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先从最容易的开始!”陆山微微一笑。
“姚平,你什么时候跟马博凯一起走私军火的?”对于姚平,有些问题不需要再问,而有些问题则必须确认一下。
“五个月前吧,马博凯找到我,说是有一条发财的路子,问我敢不敢干?我就问他,是什么路子,他说有人想要买一批军火,不要新的,旧的都信,价钱优厚,兵工厂这边废旧的军火很多,有的翻修一下就可以使用,只不过寿命不会太长,与其扔进炼钢炉重新回炼,还不如卖掉,卖掉的钱购买原料生产新的,比回炼的要划算多了!”
“你相信了?”
“我相信了,当时我正缺钱,那时候我刚认识小芬没多久,她们母女总不能跟着我住在军营吧,再说那也不合规矩,万一被上面知道了,我还干不干了?”姚平道,“这些年当兵也没攒下多少钱,有多少花多少,马博凯一下子出手给了我五百大洋,让我在庄上买了一个院子,将小芬母女安顿下来!”
“然后你就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真的是买废旧的整修枪支,后来我发现,他们根本既不是卖废枪,而是新枪,而且以极低的价格卖给白匪,我发现了这个事实,心里很害怕,这件事要被查出来,那是杀头的罪过,可我已经在里面了。而且马博凯出手阔绰,除了警卫连的份子钱外,还会额外给我一些,少的有五十,多的上百。最多的一次给了三百。就这样我越陷越深,最后也就麻木了,而到小芬母女生活越来越好,我也就……”
“听说小芬母女是逃难来的。是你收留了她们,这说明你这个人心肠还是不错的!”陆山道。
“我当初也没那个想法,长官,我一个跛子,摸样也不好。那个女人愿意跟我,小芬不嫌弃,说她死了男人,带着一个女娃儿,无依无靠的,愿意跟我过日子,就这样,我们就……”
“你的脚是在战场上负伤留下的吧?”
“嗯,说起来丢人。直奉大战那会儿,我是排长,打扫战场的时候,一个死透了的兵被我一脚踢开,谁知道。他手指压着火,枪就走火了,一枪就打在我这脚踝上,这伤就是这么来的!”姚平道。
“战场之上意外很多。你这算不上最倒霉的!”陆山点了点头。
“伤好了,脚却跛了。好在旅座念旧情,给了我这么一个差事,算是让我在这里养老了,可我没想到,我会遇上小芬……”
“姚平,你知道马博凯和小云楼的小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陆山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马博凯跟小云是在奉天认识的,之后小云就跟着他来了依兰!”姚平道。
“奉天,小云是奉天人?”
“不是,从来没有听马博凯提过,只是知道小云之前是唱小曲儿的,弹的一手的好琵琶,还给旅座表演过呢!”姚平道。
“李杜将军也知道小云?”陆山惊讶道。
“旅座只是知道小云这个人,但是并不知道小云跟马博凯的关系!”姚平道。
陆山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历史上李杜是什么样一个人,他的担心简直有些无稽之谈了。
“小云会饲养鸽子吗?尤其是信鸽?”陆山问道。
“不清楚,小云楼的鸽子基本上都是收购回来的,没听说过小云会饲养鸽子。”姚平道。
“马博凯懂信鸽吗?”
“没听说过,马博凯这个人有点小洁癖,饲养鸽子,我觉得不太可能!”姚平道。
“马博凯除了兵工厂的下属和同事之外,还跟那些人有来往?”陆山道。
“那可多了,依兰城内三教九流他都有关系,可以说交友广阔!”姚平道。
“交朋友是要花钱的,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光靠走私一点儿军火,恐怕不够他的开销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马博凯平时很少在兵工厂,只有要跟白匪交易的时候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会呆在小云楼,兵工厂的一切都是他的亲信下属常树青在指挥!”姚平道,“不过自从东抗入主哈尔滨后,他倒是一直在依兰,他有好几个情妇,并不一定在太平庄!”
“这一个月的交易几笔?”
“五笔吧,我知道的就五笔!”姚平道。
“差不多平均下来四天就交易一次,如此频繁的交易,就不怕被发现吗?”
“我提醒过,但马博凯说没事,在那个姓梁的,不,梁厂长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的动手的,而且他也不像在兵工厂的位置上干下去了,很快就会找个机会辞掉现在的职务,然后去哈尔滨享受荣华富贵去!”姚平道。
“他这是想在临走之前大捞一票?”
“我想是的,不然他不会如此冒险,频繁的跟白匪交易。”姚平点了点头。
“他走了,你们怎么办?”陆山问道。
“他会把尾巴清扫干净的,只要停止交易,怀疑便不能作为证据,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姚平道。
“以前交易你都直接参与吗?”
“不,我从不参与,只是在事后分钱!”
“那么这一次?”
“马博凯答应帮我把小芬母女送到哈尔滨去,我替他跟白匪进行交易!”
“小芬母女去了哈尔滨,那你呢?”
“我过一阵子也会脱下军装,也过去,然后用积攒下来的钱,开个小店,做点儿小买卖,从此过平静的生活!”姚平眼中充满了向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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