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最终消失在门口的腥红色尾灯,展逸白只觉得心碎成了千万片,终究是不忍心她出一点点危险,即使她说了那样的绝情的话,即使她对他那么的残忍,可关乎于她的一切,他还是不舍。他爱她,爱得那么深切,爱得那么小心翼翼,可是,终究,他还是要失去她,她走的那样的彻底,那样的绝决。
现在,他突然很庆幸当初把阿黎安排在舒音的身边,如若不然,今天这种场面该如何是好?难道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的离开,而有可能发生危险?不,他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也许他会顾不得自己一个做男人的尊严追出去,可那样的结果又会怎样呢?舒音就会回头吗?只怕是等待他的是更多的失落,更深的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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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大门的舒音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夜色中,她分辨不清方向,好在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她凭着记忆在路上跑着。她的心好疼好疼,在所有的人看来,刚才的一幕是她伤了展逸白,可是又有谁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够坚持着做出那样违心的事。展逸白痛的时候,她也很痛,甚至痛的有些无法呼吸,可是她终究没有退路,可当她终于从那里离开的时候,她就发觉自己已经开始发疯的想念他,那种感觉从未像此刻这般真切,真切到让她都有些怀疑自己。
这一带虽然风景、空气很好,但是却极为偏僻,鲜少有车出现,出租车更是难寻踪迹。她知道这一段山路很长,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够走到山下,可她却无论如何不能回头。脚上穿着的是用于地毯上的绒毛拖鞋,走在粗糙的柏油路上,没一会儿就磨破了底,细嫩的肌肤踩在冰冷的路面上,又痛又刺,让本来就不快的速度更加缓慢起来。
舒音死死的攥着小手,疼痛和委屈都没有让她掉泪,她不能哭,就算是再难过,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出自己的脆弱,她要坚强一些,现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只能坚强自己走出去。
正想着,身后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马达声,舒音下意识的顿住脚步,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那个引擎声那样的熟悉,熟悉到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屏住呼吸。会是他吗?他不舍得她,开着车追来了吗?下意识的,她的脑海中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可是下一刻,她却强烈的开始鄙视自己。舒音,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再追出来?你说了那么伤他的话,将他的心伤得那么彻底,怎么还能奢望他会追出来呢?就算他很爱你,但他毕竟是个有着不一般地位的男人,他有他的骄傲和尊严,他凭什么为了她一而再的放弃原则?舒音,不要自欺欺人,不要做梦了。
就在她的脑海中胶着几种想法的同时,车子已经在越来越近,那明亮的车灯从身后射向她,她本能的回头眯起眼睛,下一秒,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她的旁边。
舒音觉得,她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可是接着,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当然认得身边的这辆车子是别墅里的,可是,却不是展逸白那辆极其拉风的座驾。即使眼睛还没有适应这突然的明亮,而无法辨别车子里的人,舒音也知道,驾驶室里的人不是展逸白。
车子里的人快速的打开车门,接着一抹熟悉的声音响起,“姻姻小姐,你没事吧?还好,我找到你了,吓死我了。”阿黎几步来到舒音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感觉得出她声音的微微颤抖,舒音知道,她是真的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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