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川哥哥,你回来了呀,我们去烤火。”不由分说的拉着严川的手从蒲团上爬起来。
那双柔软至极的小手带着暖暖的温度,顺着肌肤相接的地方传递过来,让严川眼里浮现出了一缕温柔,顺从的跟着顾宣和走。
厢房里,已经点起了一个黄铜兽耳暖炉,散发着宜人的温度,一进去便觉得暖烘烘的。
机灵的小厮忙倒了两杯热热的茶水,捧着白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顾宣和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有些放松下来,盯着茶水中那上下起伏的碧绿茶叶发呆。
“平安,你信不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严川突然开口问,嗓音轻轻的,带着几分动摇,他在静远身边所受到的知识传承便是佛家经典,这般问话,已经是开始质疑他所学的信仰。
“唔,如果我有能力报仇的话,就轮不到老天爷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啦。如果我没有能力报仇,那就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一下自己了。”顾宣和皱着包子脸,才慢吞吞的说。
“佛经里有说,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难道就只能这般敬而远之吗?”严川死死的捏起了拳头,凭什么,严六曲那恶心的人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他的娘亲却得可可怜怜的窝在田野乡下。特别是他出征之后,娘亲被孙氏那恶妇刁钻刻薄搓揉的好似老妇一样,凭什么?他心底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啊,如果真有不长眼的敢这样惹我,那就是直接被侍卫揍死啊。再怎么说我也是小侯爷,谁敢当着我的面说那些难听的话,不要命了吧。”顾宣和叹了口气,静远大师的学识却是渊博,只是怎么将这个俗家弟子给教导的好似木头一样。算了,还是让他来给严川开开窍,可千万不能同他娘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脾气,那就是被人欺负的命儿。
静远大师能够原谅伤害他的人,是因为他的心境十分的高尚,带着出家人独有的悲天悯人的慈悲和宽容,可是严川却不一样,他还不能够体悟那些高深的佛学,真的做出原谅的姿态,也不过是因为所受的教育而影响了他,到底心中还是难以释怀。
既然如此,他便不为难自己最好。
想到这里,顾宣和炯炯有神的望着严川,拉着他的手,颇为语重心长的叮嘱起来:“你千万记住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好比一只老鹰来惹你,将里啄得头破血流,你别说什么忍他、让他、避他、敬他的屁话。直接将那老鹰抓来,拔掉它的羽毛,剪掉它的锐爪,敲碎它的利喙,这个时候那老鹰失去所有能够依靠的东西,在不能高飞,变成什么都不能做的废鸟,再见到你便会俱你怕你视你如恶鬼,再也不敢招惹你。”
顾宣和的这番歪理说的振振有词,理所当然的样子,却在严川心里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对,他凭什么要忍让,忍受着这一切,看着那些人继续猖狂,等待着飘渺无期的恶有恶报!娘亲忍了,忍了这么多年,结果是什么?他就应该自己动手,将自己和母亲所受的苦难通通的讨回来!
严川的双眼已经由挣扎迷茫变得幽深,藏着完全不叫人发觉的冷酷,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和熏的笑容:“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呢。”
被人这么附和,顾宣和小嘴巴一勾,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印在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怎看怎么不搭调:“没错,所以我一般不记仇啦,有仇我当场就报了,不能报的也时刻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严川看来,自己听了顾宣和话,颇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他心中暗暗感激顾宣和,却又苦恼自己一穷二白,竟是一点谢礼都拿不出来。
猛然想起他特意为顾宣和寻来的秘籍,忙到自己的屋子里,从柜子里取了出来,递给顾宣和,说道:“这是一个月前我从师父那儿求来的吐纳法和拳法,你身子骨弱,最合适这个。”
虽然顾宣和身体里有异能不停的改造着他的身体,别看他身上的肉软趴趴绵嘟嘟的,其实寻常的棍棒压根就伤不了他,不过他仍旧收了下来,翻看了一下,这吐纳法看着倒是简单,想必也适合姐姐们来练习,女孩子,身体健康一点总没错。
“谢谢严川哥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顾宣和小心的将这两本书收好。
两人又说了不少话,这个时候顾宣昊进来,唤他们去吃素斋。顾宣和的肚子早饿了,静远很喜欢这个孩子,便整治了满满一桌子的素斋,鲜香四溢。
“再来一碗!”顾宣和将扒完的空碗递给顾宣昊,顾宣昊瞪了他一眼,做了个猪的口型,目光隐晦的扫过他鼓鼓的小肚子,叹了口气,只给他舀了半勺饭。
待顾宣和吃的弯不下腰,连走路都困难,只能一小步一小步挪动的时候,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顾宣昊便向静远和严川拱手告别,将自己已经走不动的弟弟抱在怀里,下山回家。
当晚,不止顾宣和回到京城,连严川也下了山,京城里有宵禁,他早早的来到将军府里,藏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当初的时候,严老夫人与那孙姨娘走的匆忙,把将军府里的丫鬟仆人都发卖了一干二净。
如今严六曲回来,一时半会儿竟是难以找到合心意伺候的人,要知晓,高门大户里头的丫鬟,皆是自小便调教出来的。只能勉强找人牙子买了几个顺眼的来使唤着,规矩伺候活计都需要从头教导,这也给了严川可乘之机。
月亮已经爬上了半空之中,天上只有几颗星星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万籁俱寂,偶尔还能听到打更的声音。将军府里已经将烛火熄灭,严川的身影闪了出去,一路上竟是连守门的人都难得见到。待到了正屋,一个小丫鬟蜷缩在外间,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顾宣和取出了迷香,在那小丫鬟鼻尖晃了晃,几缕白烟被吸入了她的鼻腔之中,当下更是身子一歪,靠着椅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冷冷一笑,他该感谢师父,随便做出来的迷药竟有这般效果,能叫人昏睡的人事不知。
猫着身子,脚步轻巧不带一丝声音的走到那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轻轻一吹,便用吹管将烟雾吹进了帐幔之中。仔细的计算着时间,带迷药起效之后,才掀开了帐幔。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将床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入冬的关系,将军府里的木炭根本就不够用,所以两人身上还穿着亵衣,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那孙姨娘被严六曲搂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很是有些浓情蜜意的味道。
心里嗤笑一声,他母亲才刚刚和离,这一对狗男女便迫不及待的滚在了一起,当真令人作呕。
伸手将严六曲拖拽出了屋子,把人随手便丢在了院子中,严六曲冻的瑟瑟发抖,摸索着想要寻找被子将自己遮盖起来,却没有摸到,眼看着就要醒了,严川手一劈便砍在了他的后颈上,顿时,严六曲彻底昏死过去。
面无表情的将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双手双脚大张,严川抽出了匕首,刷刷刷几下便将严六曲的□割裂出来一个洞,露出了男人的丁丁。
严六曲这个时候已经被冻的身体麻木失去知觉,严川犹不解恨,又回到屋子里抄起了一壶茶水,浇灌在了男人的□。这个滴水成冰的严冬,没一会儿功夫,严六曲□的丁丁很快就结了一层冰冻的外壳,多了一根亮闪闪的的“冰棍”。
很满意的点点头,严川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真想留下来看看明儿一早,这男人的表情,想必特别的精彩。
看了看天色,他便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现在天还没亮呢,他还需要躲一躲,待宵禁结束了,赶回山上。至于那孙姨娘,还有用处,就暂且缓缓,连带那老太婆,他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