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和计划一样，道路这里人并不很多，宋小果顺利掩藏人群，磨蹭着就要接近目的地。

警觉心并没有放开，在身后觉察一丝冷意的时候，宋小果顺利侧身，顺带让一边的路人给自己让开了路。

站立在宋小果原先站立位置上的人是刚刚和宋小果搭过话的大叔，对方看起来依旧有点邋遢大叔的形象，动作却麻利到不行，“果然是里德人。”

在这位大叔说出“里德人”三个字，周围人便立即让开一片区域，甚至有原本朝着这个方向的人又很快离开。

“我不觉得里德人只看脸就能认出来，”宋小果松口气耸了耸肩摆出防御的姿势，“大叔你见过我吧。”

她这样说完，那位大叔却笑了，“你可是两年前应该命丧在我手里的家伙。”

参加过那次行动的家伙？宋小果眼眸微沉，不再做好仅仅防御的准备，急速跃过，手中的激光刀同时出现却没来得及靠近邋遢大叔就被对方不知何时同样出手的刀刺伤。

和宋小果的激光刀不同，这个大叔用的是普通的刀。

宋小果往后退一步，捂住胳膊上的伤口。

“反应能力不错，”那大叔啧啧一笑，“真不愧是里德人，用刀果然是那家伙教给你的？”

没有接话，宋小果稳稳持着刀，没有给大叔反应和嘲讽的机会再次跃过，但却被对方稳稳接住。

宋小果皱眉躬下|身子踹向对方底盘，趁对方恢复平衡的时候再次拉开距离准备进攻。

没想过的，会有第二个人出现。

背对着她，手里握着刀的男人没有看她一眼，“离开这里。”

宋小果愣愣地看着特洛伊的身影，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个人情她还欠得吗。

“离开，”特洛伊再次开口，“和埃里克一起。”

那位大叔则是哎呀呀一笑，“我就说嘛，你不出现对我来说才是让人惊讶的事，毕竟你可一直都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我们很久都没有来一场比试了。”特洛伊眯眼，“拔刀。”

宋小果看着两个人的对话，沉了心便朝着其他方向跑去。

依旧停留在原地的两个人。

“希望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伤感。”大叔叹气。

“这种事还轮不到你说，”特洛伊沉下语气，“你不阻止她？”

“因为没有价值了啊，”男人笑的露出牙齿，尖锐地像大白鲨特有的恐怖，“这把刀有毒的。”

急速奔跑的宋小果来到约定地点果然看到停在半空的飞艇和飞艇门口焦急等待的顾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小果捂住胳膊，觉得抬头的瞬间有些眩晕。

绳梯被放下，顾墨冲着宋小果招手，“快点上来！”

宋小果点点头，刚刚拽紧绳梯，耳边就飞过一梭子弹，耳边的碎发掉落，宋小果缓慢扭过头，看到在地面射击的一排士兵们。

受伤的右手手臂似乎支撑不了自己的力量，就要松开。

再见了，是告别的时间了，宋小果很清楚。

飞艇在急速上升，但是那些子弹射击范围很大，飞艇一时还不能飞到那样的高度。

“再见……”，宋小果只来得及说出这样两个字，手就被人温热地握住。

开什么玩笑！感觉浑身被什么麻痹不能动弹的宋小果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墨从绳梯上下来，然后将她往上托举，上面还有着人在尝试接应。

宋小果有点眩晕，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子弹进入皮肉的声音是不是顾墨身上传来的，她皱眉，“放弃我，我可能中毒了。”

“怎么可能，”男生额角冒着细汗，宋小果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到底怎样，“你不是说好的会保护我吗，至少在我之后再离开吧。”

宋小果扯起嘴角笑笑，她也想说一句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啊，可惜现在她已经很清楚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时候灵魂抽离的感觉是什么了。

还真是抱歉了，没有遵守诺言。

宋小果原本想逼格很高地来几句劝慰和热血的言语，结果脖颈冰凉的触感让她原本迷糊的头脑突然间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水……眼泪？

哭了？

这还是宋小果第一次意识到顾墨也是会哭的，他虽然看起来麻烦又任性，但是也是个有弱点的家伙。

“我说啊，”宋小果拼尽全力说出最后的几句话，“既然我欠了你，就下辈子还吧，只要你认出我。”

只要你下辈子还记得我，我就还你一世。

在这之前，宋小果不会想到，那样怕麻烦的自己会做出这样的承诺，就像她永远不知道顾墨会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姿态，闯入她的世界。

生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