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雅从为人妻,变成了为人母,而陈新也从为人夫,变成了为人父,身份上都多了一重,相信两人考虑事情,处理事情也都会多一分谨慎,多一分宽容吧。
鼻间是新生婴儿特有的奶香味,心亦跟着柔软下来,若我与许子扬有这么一个粉娃娃,他定会开心的吧。
我在医院滞留不走,谢雅一脸懊恼又无奈地说:“喜欢就自个生一个,别肖想我家闺女啊。”见我浅笑不语,乘着陈新不在时,笑问:“许少那边怎么说?”
脸颊微红,立即就听到她笑了起来,恰逢陈新与许子扬协同入内,陈新好奇地问:“你们笑什么?”谢雅飘了我一眼,煞有介事地说:“有人怀......春......”我急得捂住她嘴,生怕她胡乱说话,回眼看某人,眸光波澜不惊地顿在一旁婴儿床内的女娃。
我能臆想他那一闪而过的光亮,是羡慕吗?之后他脸色微沉着拉我离了病房,一直到车里,才听他齿缝里憋来一句:“回家我们也造人去。”
“......”
从那天开始,他扼止我跑医院去,说是带了一身奶香味回来,闻着难受,却在夜里纠缠不休,直到某天,我例假如期而来,他那张脸顿时黑了。接连一个礼拜,都是低气压,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连我穿的衣服都要挑刺。
周日,许子扬说要去外头吃饭,当他第三次否决我的外套时,终于忍无可忍了,恼怒地瞪他:“许子扬,你这别扭要闹到几时?”不就是没怀上孩子嘛,这怀孕的事又说不得准的,哪是想怀就能怀上?不说要天时地利人和,起码也是有那个几率存在。
一夜就中标的情形,只出现在小说里和电视剧中。相对来说,看到例假到来,我反而是松了口气,默认某人的造人计划是一回事,可孩子这事,还是讲究缘分的。
总算他撇了撇嘴,没再多言,改而搂过我腰出门。
抵达目的地时,是个比较幽静的郊外农家乐饭馆,客流并不多,但屋内却很精致,红木桌子与靠椅,带着点古风。很清新怡人的感觉,第一印象就比较好,比起都市中的繁华似锦,我更爱这种宁静。
菜色都是家常小炒,桌面一片绿油油,倒显原生态。尤其那鱼汤,鲜美滋润,很是对了我的胃口。难得多添了碗饭,抬眼间,见许子扬似笑非笑看我,脸上添了抹微红,“看什么?”他突然凑近了语声暧昧:“网上说,养得丰满一些好生养,多吃点好。”
我一个拐子撞他腰边,闷哼溢出,咬着牙恨恨道:“许子扬,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某人却鼻子里哼气假装没听到,兀自夹菜吃饭,真令我哭笑不得。饭后也没闲着,问店家租了鱼竿,去农家自养的鱼塘边钓鱼。
只过得一个来小时,我就开始觉得煎熬了,不晓得为何好多人都喜欢这个静止的娱乐,但在我看来就跟个傻子似得,对着风平浪静的小河,然后等着那不知何时会上钩的鱼。就算我喜静,也是耐不住这性子来,转首看他,却是一副老神定定的样子,眼睛微眯,专心致志的很。不由纳闷,难道他不觉得无聊?
“看什么?”之前我丢给他的那句话,他又丢了回来,随之嘴角牵起弧度,如循循善诱般,“垂钓,切忌心浮气躁,享受的就是这个等待的过程,以及鱼上钩时的趣味。”
效仿姜太公,愿者上钩?好吧,我认命转回头,再度凝神在鱼竿顶端,盯着那浮标是否有沉浮,可不知是头顶的太阳太过暖融,还是午后的瞌睡虫找上门来,我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越来越觉得困。
一个合眼,人往前栽倒,倏然想起是在河边,睁眼间就见河面近在咫尺,却止不住身体俯冲之势,眼看要一头栽在河里了,腰上一紧,下一秒已经被勾回某人怀里,头顶恼怒之音传来:“你是猪啊,钓鱼还能打瞌睡的?”
我顺手环住他的腰,稳住身体后,才咕哝着道:“是猪又怎么了。”有谁规定钓鱼不能打瞌睡的?以后这种无聊的活动,是再也不参加了,可不想这还冷飕飕的天,栽进河里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