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人与皇上一起用膳时也没有谈及任何与亲事有关的话题,聊的都是些家常话或南疆的事情。
而皇上离开以后,凤翔空下令所有人不得提及、议论、散播今天的事情,否则驱逐出府,永不录用。
再然后,凤家人的心情都相当严肃,虽然闭口不提今天的事情,却也是人人若有所思,心事重重。
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可以看出皇上果然与凤家人讨论了一些很严肃的事情,而凤家人应该是感到相当棘手。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大小姐这天都没有出现,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更加无人知晓她是什么态度。
京城上下只是想,如果皇上真是去下聘的,大小姐一定在偷着乐了。
凤惊华一点都不关心这件事,也没有去听这件事,但她心里隐隐明白,众人的猜测八成是真的。
她心里有着愤怒,又有些委屈,还有些无奈。
她想在外头躲几天,直到风声过了再说,或者甚至干脆离开京城,直到她被世人遗忘为止。
然而,夜色变得浓黑,且全城陷入死寂时,她还是悄然从窗口跃出去,用披风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朝家里的方向行去。
她舍不得离开家里。
舍不得不与曾经永远失去的父亲、母亲、哥哥一起生活。
她已经奔波和飘泊太久。任她如何的独来独往和享受自由,她也已经不能忍受孤身一人的生活。
一切皆由她而起,她更不能让最重要的家人去面对这些事情。
夜很深了,凤府也已经陷入睡眠,但凤惊华的院子还是灯火明亮。
凤翔空和凤若星一直等在屋里。
等着凤惊华回来。
当房门“吱呀”被推开,只露出一张脸的凤惊华出现在门口时,凤翔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华儿,你终于回来了。”凤翔空道,“你这般不声不响的出门,父亲也会担心你。”
是啊,她终于是自己的女儿。
不论她如何出色和强大,他也还是会担心她。
“抱歉,让父亲和哥哥担心了。”凤惊华冲父亲和哥哥颌首,低声道,“我没事,只是出去转转而已。”
“我知道你的心思。”凤翔空道,“但是,这事避不掉。”
“我知道。”凤惊华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全城都在议论,她也心里有数,但她还是需要一个准信。
凤翔空道:“皇上来向你求亲,而且说要非你不娶,前庭那些山一样的礼物,就是他的第一批聘礼。”
“不。”凤若星忽然道,“那是皇上的第二批聘礼,我的南疆大元帅才是皇上的第一批聘礼。”
皇上刚登基就封他为南疆大元帅,掌管南疆大大小小二十余万兵马,可谓是震惊朝野和全军上下。
所有人心里都明了,不管他拥有多少才能和名望,也不管凤家和他曾经立下过怎样的功劳,但以他的资历和功劳,都不足以受封“南疆大元帅”这个强大的实权。
而且他所立下的功劳,也已经是十几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唯一的功劳不过是协助新皇登基罢了,并不比夏物生、祥国公等大臣和支持新皇的军中将士功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