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突然受惊和受伤,长嘶一声,撒开四蹄,疯狂奔跑起来。
事发突然,车夫和侍卫们都来不及控制马车,两驾马车就这样冲过拐角,拐角前面有两条岔道,两匹马要跑个痛快,便分道扬镳,一左一右的狂奔开来。
侍卫们没有兵分两路,而是全都追着其中一辆马车。
幽暗中,路边的高墙上,一条人影从天而降,准确的落在那辆马车的车顶上,而后滑落到驾驶座上,一刀砍落车夫,而后驾着马车,全速奔跑。
侍卫们紧紧的跟在后面。
狂奔了一阵后,马车的速度突然放慢,而后掉头,驾驶座上的男子飞速的从车厢里抱出病人,然后跳下驾驶座,又狠狠的给了马匹一刀。
马再度受惊,嘶鸣着,全速朝前面冲刺。
因为马车掉头的缘故,马车就与紧追而来的侍卫迎面狂奔。
而眼前的这条路并不是很宽阔,仅容一辆马车掉头的宽度,这辆马车这么疾冲而来,那些侍卫几乎没有地方躲,要么迅速下马,贴着两边的围墙而立,要么也只能掉头,先躲过马车的冲撞再说。
这么一来,这些侍卫的追击就受到了影响。
待驾车的马匹被斩,马车终于停下来时,已经不见了将病人劫走的人。
侍卫们在附近搜索起来,但毫无所获。
于是,一名侍卫赶回去禀告,其他侍卫继续扩大范围搜索。
王府里,沙绝和巴信正在下将棋,听到侍卫的来报,皆是一惊。
问清缘由后,巴信二话就拿起外套和佩刀:“叫上所有人,给我找!”
他就这样冲出去了,留下沙绝和原本在旁边观战的沙晋。
沙晋道:“父亲,咱们不去找吗?”
沙绝摇头:“王爷在这一带的人手比我们多得多,他也会比我们找得更用心,他若是找不到,我们去了也无济于事。”
沙晋重重的拍桌子,气急败坏的道:“他们下手也太快了!明明我们的人和王爷的人都仔细搜过了,方圆五里之内并没有可疑人物,但他们居然就在这么近的地方下手!可恶,太可恶了!”
他们始终相信,凤惊华的同伙一定在王府四周转悠,伺机打探凤惊华的消息和救人,他们因此暗中细细的搜索了这一带,没发现凤惊华的同伙。
他们分析认为,凤惊华的同伙可能猜到了他们的行动,悄然退出这个不够安全的近距离区域,而退到在稍远一点的、可以随时逃走的范围暗中活动。
所以,他们把人力重点布置在稍远一点的、马车必经的路线上。
然而,马车被劫的地点离王府却不远,说起来也就隔了两条街。
而马车里的人,就是凤惊华。
昨天晚上,凤惊华要与王爷拜堂成亲并突然毒发命危的事情,闹得全府上下沸沸扬扬,去请大夫的下人和请来的大夫进进出出,凤惊华的同伙不可能对凤惊华的事情毫无察觉,他们估计凤惊华的同伙一定也急红了眼,暗中谋划着要怎么尽快救出凤惊华。
为了引这些奸细上钩,他们暗中派人散布若有似无的消息,说凤惊华快死了,唯有请巫师出面一试了,所以他们要连夜送凤惊华去巫庙,请巫师为凤惊华施法保命,免得断了找到凤翔空等人的线索。
因此,才有了那两辆马车的外出。
巴信、沙绝、沙晋等人都没有露面,只由手下的侍卫护送。
他们并不知道凤惊华被巴信抓到之后还能与同伴取得联系,暗通消息,他们一直以为凤惊华彻底和同伙断了联系,同伙并不知道凤惊华的真实处境,只以为王府想对她进行逼供。
而按照常理,巴信不可能派重兵护送快死的敌国俘虏,因此,他们只派了几十个侍卫护送马车出行,结果,就让凤惊华的同伙钻了空子。
——这只是他们的认为,但事实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