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面小坡上的几只“鹤”引起了凤惊华的注意。
五月的虞国已经热如火炉,要不是到处都是树荫,普通人根本没法出门,而那几个人,却仍然穿着长衫,有穿金黄色的,有穿紫色的,有穿五色的,还有束着玉带,戴着玉冠的,气质未必就好,但傲气却是非常明显的。
显然,那几个非富即贵。
而其中那个穿金黄色又被众人围拥的家伙,恐怕是高级贵族,否则哪里敢穿这么黄亮的颜色?
岚城这地方,再热闹也离京城远着,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级的贵族出现在这里?
思及此,她凝目,专注的盯着那个黄袍男子。
那个黄袍男子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走得很慢,脸庞不断转向这边。
凤惊华看着看着,脸色慢慢的变了,拿着筷子的手指微微颤抖。
难道是他?竟然是他?
她猛然站起来,拿着杯子走到凉茶桶边,借着舀茶的机会,紧紧盯着那个人。
她没有看错,竟然是那个应该早就死了的人。
那个人竟然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还出现在这里?
简直、简直太混蛋了!
手中湿漉漉的。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杯子早就满了,凉茶不断流到自己的手上。
她放下勺子,擦干手,走回座位,一边喝茶一边盯着对面。
那几个人走到山坡上白墙灰瓦、古香古色的建筑前,门开后,他们几个走进去,消失不见了。
凤惊华这才收回目光,眼里全是一派冷意。
“小华,你怎么了?”小住关切的问,“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人?”
凤惊华摇摇头:“出现幻觉了,没事。”
那不是幻觉。
刚才那个黄衣人,很可能是巴甸,就是那个配合秋夜弦去诬陷她父亲的费国八皇子巴甸。
当年,她暗中破坏秋夜弦诬陷父亲通敌谋反的证据,导致秋夜弦在朝堂上对父亲的审问一败涂地,秋夜弦当场押下巴甸,说是一定会严惩巴甸。
巴甸后来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但她认为,费国皇室就算不杀了巴甸,至少也会严惩,让他这辈子都很难翻身,但依她刚才所见,巴甸活得很好。
如果巴甸仅仅是活得好就罢了,她就担心……巴甸是不是还在跟秋夜弦有所勾结?
父亲被掳的事情,跟秋夜弦、巴甸有没有关系?
父亲如果死在费国,秋夜弦便少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如果巴甸暗中帮助秋夜弦除掉父亲,秋夜弦则暗中帮助巴甸夺权,这两人岂不是一拍即合?
巴甸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大热天的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小华,你很冷吗?”凤若星终于看够了窗景,收回目光,看向凤惊华,“会不会病了?”
正常人似乎很容易生病,比如一个晚上不盖被子什么的就会着凉,而小华原本就受了伤,这段时间又在赶路,身体可能也撑不住了吧?
“嗯,是有点不舒服。”凤惊华微笑,“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两天,然后再赶路吧。”
她看不出哥哥的体质如何,但她就是不想让哥哥这么辛苦的赶路,而且小住应该也很累了,借这个机会休息两天也好。
越是往后,前程越是危险,还能这么悠闲的,也只有现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