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还算清凉,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拢气花瓣,朦朦胧胧的,却散发着丝丝清香。就在草地上,他们简单的移动着,微弱的月光照下来,不管是叶子、花丛还是人,都像在牛乳中洗过一样,笼着一层摸不到轻纱。轻快的舞步旋转,裙摆在空中飞扬,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他的手臂坚定的搂着她,以一个兄长般的姿态保护,却以爱人的眼神凝望着他。两个不善于跳舞的人,却跳出如梦似幻的舞步,这一幕美好的令人心醉。
他们眼中没有旁人,所以看不到十几米开外还有人。
于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最能让他们痛苦的莫过于深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而且那个敌人还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但令人心惊的是,迪斐没有表现出一丝嫉恨,相反他嘴角始终是带着笑的,双眼深深盯着丝楠。呵,他的幻想都被普尔曼实现了,普尔曼能得意的也就只剩下这几天.。
三日后,出兵仪式闹得声势浩大,全城的人恨不得都涌出来,站在道路两旁围观,五千多的人军队将北上与英**汇合,统一前往印度支那。普尔曼与另外几位将军骑马在最前面,最年轻,最英俊,胸前又戴着金光闪闪的勋章,十分扎眼。有些人私下议论,哪家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就是上帝的偏爱。
当一个人名望声誉达到一定的高度,他身上的缺点和昔日里的笑谈,都变得微不足道,看着这样的普尔曼,谁还会想到他曾经是欧罗斯家族最无用的子弟,母亲出身低微,自己闯出无数祸患,险些被逐出家门,沦为笑柄。再看尾大不掉的欧罗斯家族,自老公爵突然去世,就逐渐走向下坡路,家族里许多人都对迪斐有微词,嫉妒、不服,一个年轻人凭什么执掌大权。无论如何,这一对表兄弟的都是让人艳羡的,风光程度无人能及。
丝楠没有去送别普尔曼,他们都不是那种黏黏糊糊,一刻不能分开的情人,宁愿把这次当成短暂的别离,即便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普尔曼离开巴黎后,米歇尔才收拾好全部行李准备出发,丝楠一直把米歇尔送到了城外,与米歇尔随行的,除了查理和一群护卫兵,还有麦凯克伦。
就在一天前,伊莱海默忽然来找米歇尔,当时丝楠也在场,他只对米歇尔说了一句话,“你们不带他走,他的结局恐怕只有自杀。”
“我到印度支那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也没有我的家,”尽管琼斯兰**官一家没有亏待麦凯克伦,但他还是消瘦的厉害,像个脱形的小老头佝偻着背,与米歇尔面对面,相比较而言,岁数更大的米歇尔看起来还更年轻,想当年麦凯克伦的英俊甩米歇尔可不止一个档次,可悲可叹。
“迪斐还是你的儿子,”米歇尔冷哼,要不是琼斯兰家族的人求他,他才不想带上这个拖累,看着麦凯克伦,他就想起自己死去的妹妹。
“哎,你们别吵了,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丝楠打圆场,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才出巴黎城就吵成这样,之后一两个月的路程该怎么办啊。
麦凯克伦不说话了,米歇尔只是言语上对他侮辱,比欧罗斯家族其他人仁慈得多。
马车停下,查理叫丝楠下车。车厢里只剩下米歇尔和麦凯克伦,“你这样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好吗?她为工人运动强出头已经是政客的眼中钉,现在又拥有取之不尽的财富,不知多少人窥视眼红。”“我的决定还由不得你指手画脚,有个空闲时间,你不如教育好自己的儿子,”米歇尔鄙夷的说。“迪斐,就是迪斐才最让我担心,”麦凯克伦愁容满面,他看着米歇尔,欲言又止,“你父亲死得那么突然,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