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他!”柴凤说着,也不跟玄宁打招呼,就匆匆地离开了客栈。
苏谨走到玄宁的身边,“唉,那只船大不大?”
玄宁没回头,淡淡地说:“很大。”
“那可以行驶五天那么久吗?”
“五十天也没有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噢,这很简单吗,当时我们离开新港,船驶向大海,也是五天后出的事,我们就穿越了,来到了这个陌生的萧齐。所以我觉得要回去的话,可能也需要行驶五天,到达我们曾经达到过的地方,才有可能再穿越回去。”
玄宁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双眸深深地看着苏谨的眼睛,“小谨,其实一直以为,我无法想象你所说的家乡会是什么样子,更不明白什么穿越。小谨,你是否将我错认成他人?”
苏谨愣了下,“错认?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吗?”
玄宁苦笑摇头,“我不知承认过什么。”
苏谨茫然地看着他,“大海!我!你!小叶!枪战!卧底!我两年的爱情!这些,你应该都记得啊!怎么,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真的当王爷当的上瘾,不想回去了吧?”
“你说的话,很特别。”玄宁仍然表示听不太懂。
苏谨皱眉,用力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好,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不会逼你。你不回去没关系,我要回去!我要给我爸妈一个交待,我不能让他们莫名其妙,一双儿女就这么消失了!我的弟弟,他很冤枉,他是我害的……”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苏谨有点说不下去了。
她再抬眸看着玄宁时,玄宁明显地感觉到她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还有失望和焦急。
“小谨……”
“你不要叫我,总之,我能回去就行了,至于你,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玄宁真的很无奈,他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晚,一阵悠扬的笛声荡进苏谨的房中。
那是曲《长相思》,与她记忆中的有点不同,没有曾经听过的那样曲调变化尚算多,但却更加的深切,听在耳内让人的心头浮起许多往事。苏谨想起和萧逸在一起的时候,萧逸曾带她去一个效外的小镇上吃那里独有的熏鸡。
那时候,夕阳余辉,炊烟处处。
他们坐在露天的农家院里,品尝着刚刚熏制成功的鸡肉,谈天说地。现在回忆起来,与萧逸在一起的时候,果然是她说得多,而他很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微笑着听她说。原本她以为他就是这样沉默的性格,而她也很喜欢这样的他。
现在才明白,他之所以沉默,只不过是因为有太多的事,他不能让她知道。
心狠狠地痛了下,她默默地走到客栈的天井处。
玄宁的笛声没有停止,还在继续着。
“你会吹笛子,或许你真的不是他。我没有见过他吹笛子,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呢?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在我的面前。”
玄宁的笛声终于停止,他的声音像夜风般,淡的仿佛一吹就散。
“能跟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吗?”
苏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好,如果你忘了,我就再提醒你一遍。”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呢?
她记得,与萧逸认识的时候,他就闲闲地站在那里。
一派的冷静,却又透着莫名的洒脱……
一幕幕的过往像电影一样,从脑子里闪过,从她的嘴里缓缓的吐出。因为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就连之前相识的甜蜜,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悲伤,从这个故事里,再也找不到一分一毫的温暖,有的,只是漫漫无尽的苦和痛……
奇怪的是,直到说到被萧逸和小叶,逼下大海的那一刻,她也没有流泪。
很久很久,听的人和说的人,都沉默着。
直到夜风越来越冷,苏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玄宁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原来,你竟是未来时代的人。”
“你信吗?”
“信。你的故事是真的,所以我信。”
“那你记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玄宁微笑,在月光下他的笑有种让为释然的开怀,“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我是玄宁,是从小在萧齐皇宫里长大的皇子,现在是王爷。我的身份从未改变过,我并不是你故事中的任何一人。”
“你胡说,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而且你还娶了苏茉,苏茉明明就是小叶!当时,一定是我们三个人都掉到了海中,然后一起穿越了!”
“如果你希望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那么我愿意承认我就是他。不过,我更愿意相信或许这是我们前世未完的缘份,你能从未来回到这里,恐怕正是上天的安排,现在的我们,就是未来的你和萧逸。”
“你……”
苏谨忽然心烦意乱,扔下玄宁回到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