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两个女人竟然是不约而同地,翻倒马下。
“啊!”
众人都大吃了一惊,再看时,却是两人并没有完全落下,而是将身体挂在马上,伸手拣起了先前开锣时抛于地上的花球,拣起后又都翻身上马,稳稳地坐着,扬着花球以示胜利。但其实,二人仍然是胜负未分。
闽皇也不禁地赞叹道:“宗伯兄!你的女人果然非同一般,不但人漂亮,胆识也很好,箭术和马术都是一流的!”
宗伯孤注客气道:“彼此,彼此。和兄的皇后也是令人大开眼界!来,为我们的女人,自豪地干杯!”
闽皇哈哈大笑,“说的好!这两个女人确实是令你我兄弟自豪的!”
两人一杯饮尽,场中却又有了变化,只见两人的马距拉近,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双双出手,闽后较皇甫嫣然身骨较为高大些,再加上可能本来就身负武艺,竟然将皇甫嫣然蓦地从她的马上拉下,又高举在手中。闽国的将士们都喝起彩来,然而喝彩声尚未落下,皇甫嫣然却已经稳稳地站在马上,同时以双腿制住闽后,使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型都是极美的,虽然是在打斗之中,却依旧是令人赏心悦目,看不出丝豪的肃煞之气。皇甫嫣然口中吹起口哨,她的马便迅速地赶上了闽后的马,闽后再想抓住她时已经不可能,她稳稳地跳到自己的马上,同时狠拍闽后的马,闽后的马嘶鸣一声,往前跑去……
这局细说起来,仍是不分胜负的。
宗伯孤注神情渐渐地凝重,听他自言自语地道:“嫣儿真是让朕大吃一惊啊!贵妃,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他也只是自问自答,因此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下。
两人再欲相斗,宗伯孤注却已经下停,敲了暂停的鼓。闽后与皇甫嫣然互视了眼,双双向对方一抱拳,便下马往高台上行来。
两个女人虽然都没有赢,却也没有输,所以脸上都是充满了骄傲。皇甫嫣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甚至不屑地哧了声,而我是衷心地佩服她,因此向她真诚地点头微笑,她怔了怔,带着丝狐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综合之前的骑射到二女争斗,显然是闽皇输了一局。
闽皇向宗伯孤注举杯,“荆北果然人才倍出,令人敬畏!”
宗伯孤注笑道:“和兄谬赞了!不过,荆北现在国泰民安,欣欣向荣,离不开将士们的彪悍勇猛,聪明机智。荆北女子也是个个都身怀不俗绝技,举国皆兵,再不是孝穆时期的积弱之国了!”
闽皇听得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闽皇其实还是有点言不由衷的,又将目光挪到我的脸上,“听说宗伯兄有个贵妃,虽轻纱蒙面,其实却是倾国倾城,不知可否让为兄一睹贵妃绝世姿容?”
我因为脸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好,所以仍旧以纱蒙面,本来也就这样默默无言地参与了这些应酬也就算了,偏偏还是被闽皇提了出来。心里暗暗地担忧,倘若闽皇发现恭贵妃其实是个脸上有刀疤的丑女人,该要如何的笑话宗伯孤注?
宗伯孤注却好像完全没有顾虑到这点,“有何不可。但是贵妃,你可愿意?”
想了想,我站了起来向闽后微微一福,“臣妾容貌并不是传说中的倾国倾城,而且今生便只愿以此容貌侍我荆北国君一人,却不能在此处揭开面纱。但是为了表示对闽皇的尊重,闽皇可另出题目,臣妾无不应承。”
闽皇很不高兴地看向宗伯孤注。
但我知道,宗伯孤注今日不会在闽皇面前示弱的,他就是想要给闽皇一个沉重的打击,让闽皇明白孰强孰弱,如今闽皇公然要求看他的女人的面容,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如果就此答应的话,也太折面子了。
果然我没有猜错,宗伯孤注说:“贵妃待朕之情,让朕很感动,想来和兄不会硬逼的。这样吧,贵妃的箫技很是不错,不如在这里展示一番。”
闽后刚刚没有胜过皇甫嫣然,这时候笑道:“这个提议甚好!皇上,不如让烙儿再与荆皇的贵妃切搓下音律方面的技能!”
闽皇一听,很是高兴,“没错,没错,差点忘了我闽国也是有蒙面美人儿的!”
一声令下,便远远地有那身着一袭白衣,轻纱蒙面,被山风吹起衣袂,行步间犹如仙子般的女子缓缓地近前。
虽然看不到清她的面容,但只是那双如波眼睛,已经够让人心动神摇,只是自始至终,她都微垂眼眸,气质显得飘逸亲切,却有相当的距离感,圣洁的让人不忍惊动。她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柄凤头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