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嫣然不屑地向我看了眼,“皇上,您相信臣妾吧!这贱婢根本就不是什么恭贵妃!她是骗你的,连带那恭家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竟然联合她来欺骗您!这可是关系到荆北赫赫江山的大事儿,皇上不能就此姑息,应该好好地将此事查清楚!”
宗伯孤注再也忍奈不住了,“住口!你口口声声说她是贱婢,你可知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是朕的贵妃!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皇甫嫣然自持皇上宠爱,对于我并不是真正的恭贵妃的事情又很是确定,因此有恃无恐,“可是皇上,臣妾这都是为您着想,她即不是真正的恭贵妃,为何恭家却与她一起演戏给皇上看,这里面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分析的很不错,确实也很聪明,可惜,这些事却是说不得的。
宗伯孤注气得脸色发白,不再跟她辩驳,只冷冷地说:“来人呀!将绮婕妤带回椒香殿,禁足三日,此三日内不许任何人探视!并抄后宫宫规三十遍,好教她好好地面壁思过,懂得规矩,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皇甫嫣然听了,并不觉得这惩罚如何使她难过,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地说:“皇上,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嫣儿是没错的,错的是这个岂图惑君祸国的贱婢!”
“拉走!快点拉走她!”
皇甫嫣然离开后,校场刹时安静了下来。宗伯孤注要让哆公公去请太医,我却摇摇头,不必了。这点伤只需涂抹药膏自己就会好。他听了也不勉强,拿出丝绢轻拭着我的脸颊,“你总是这么容易受伤!辛子,你要记得,即便朕不在你的身边,你也是朕的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该被别人欺负的懂吗?”
我默默地看着他,他口中的辛子早已经死了,她也并不是个常常受伤的女子。反而是曾经的赤雪,总是被人狠狠地打。
可惜,我不能问他,他脑中所记忆的那个容易受伤的女子,到底是死去的辛子还是曾经的笨婢赤雪。
两人就这样依偎了片刻,我道:“皇上,以后臣妾会想办法好好保护自己的,不会再那么容易受伤了。”
他嗯了声,“这样就对了。”
忽道:“为什么校场里只有你一个人,皇甫将军呢?”
想到前两日与柳复隐比箭的事情,闷闷答道:“或许是病了吧!”
正说着,就见宗伯云霞走入了校场,道:“没错,他病了。皇兄,皇嫂嫂,他这次病得很严重呢!全不像是练武的人,太医竟说是内火虚旺,伤及身体,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她说着有点郁闷地继续道:“这几****都有去探望他,依我看,他是上次跟柳复隐比箭大受刺激才致如此的,没想到皇甫将军俊逸出尘,满身正气,却是心胸如此狭窄之辈,令人惋惜。”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宗伯孤注哦了声,疑惑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宗伯云霞兴味索然地说:“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有个叫柳复隐的小校慰,向皇甫将军挑战,结果皇甫将军却输给了那名小校慰,他啊,当时是很没有风度地离开,回去就这么一直病着,都没有办法来教皇嫂嫂射箭!”
她越说越难过,有气无力地甩了甩胳膊,“诶,没劲,我走了!”
却又在这时候发现我的脸不对劲,忙凑近了看,“皇嫂嫂,你的脸怎么了?”
我尴尬地说:“是刚才练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把脸摔成了这样。”
她疑惑地眨眨眼睛,“是吗?”
见宗伯孤注沉默不语,脸色也不堪好看,又道:“皇嫂嫂你下次走路要小心,宫里有许多路都不平整的!”
她说完就离开了,倒仿佛是专程来告诉我有关皇甫鹿鸣的事情。而宗伯孤注看向我的眼睛里更是充满疑惑,“那个小校慰柳复隐,朕有印象。朕本以为皇甫将军的箭法和骑射天下间难有几人匹敌,没想到一个小小校慰竟然也能够胜过他,看来,反而是朕差点错过了将才。”
他这话根本就是言不由衷的,他明明见识过皇甫鹿鸣的本领,他之所以这样说,恐怕是已经想到那日的比试是有诡异的。
我淡淡地转过眸子,“或许吧,皇上一直太高估了皇甫将军。”
宗伯孤注忽然哧地笑了,如阳光那般灿烂的,“辛子,你真觉得朕高估了他?看起来,他在你的心中也不过尔尔。或许朕真的是高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