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声:“我可没有想过要给他脱罪,况且警方手里的证据也判不了他任何罪,最多拘留他四十八小时罢了,估计那家伙昨天一早就给放出来了。不过李庶人……我总觉得他很古怪,而且这个事件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沈科苦笑了一声:“我倒是觉得你这个人最古怪,好奇心泛滥的越来越不象话了。”
“承蒙夸奖。对了,你也把这些东西看一遍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将课桌上的一部分数据递给了他:“看完后我请你喝咖啡。”
“好,就冲你的咖啡,我拼命也要把这些厚的像辞海的东西看完。”沈科大义凛然的用手在那堆厚厚的资料上拍了一拍,突然阴笑道:“能不能顺便也请小露。”
我用手撑住头对他笑起来,“你是不是还想我能在她到后,自动识趣的买单滚蛋?”
“小夜!你太看不起我了,我会这样对待朋友吗?”沈科义愤填膺的说,脸色突地一变,搓搓手笑嘻嘻的又道:“当然你能这么做最好了,嘿嘿。”
“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犯贱了。”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恶声恶气的说道:“快些看,在下午课结束前你小子还没看完,当心我让你明天早晨找不到脑袋洗脸。”
满意的看着他委屈的将视线定格在数据上,我低下头又一次思索起数据上记录的每一个细节。
李庶人,男,二十四岁。十九岁时考入一所著名的大学,就读心理学系。两年后,也就是他二十一岁时,破格取得心理学硕士学位。在每个人都以为李庶人还会继续深造的时候,他竟然放弃了学业,去了离这个镇不远的黑山镇,然后一年前又来到了这里。
越往下想,我就越是头痛。从数据上看来,李庶人这家伙似乎很有个性,也很有主见。但是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他为人古怪。
从普通人的认知角度上判断,李庶人很笨,笨的会在人人羡慕的事业学业高峰期,把一切都放弃了,然后跑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龟缩起来,甘愿过那种根本就不应该适合他的贫寒生活,这即使在普通人的逻辑思维上,都是会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的地方!但是李庶人却偏偏这样做了。
哼,一个可以在两年内读完大学,而且直接取得硕士学位的人,纵使他不是个天才,那么他至少也该是个聪明人。虽然我和李庶人接触不多,但看得出他确实是个聪明人,甚至比大多数人更聪明,无疑,这种人不应该会干出这种蠢事,但是他又确实干了……唉,我的老天,这家伙表面看起来很单纯,但一深入进去,他的行为却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究竟是什么让他放弃了学业,甘愿跑到这里来开心理诊所?我相信一个聪明人干任何事情都绝对有他的目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有什么让他不得不待在这里的羁绊吗?
“咦,奇怪。”沈科咦了一声,用笔使劲的戳我的胳膊。
“有什么发现?”我立刻将耳朵凑了过去。
“根据资料上说,李庶人是二十四岁吧?”沈科胡乱翻动资料,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看他的日常起居,总让人觉得他实在不像是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更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还没等他说完,我早已忘掉了自己还在上课,满脸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对了!这就对了!难怪我总觉得他的生活规律有古怪,原来是这样!”我忘乎所以的用右拳敲着左掌,大声说道。
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大发神经的我。
突然,一颗粉笔准确无误的打中了我的头。“各位同学,有谁知道疯人院电话号码是多少?”李阎王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瞪了我一眼,“夜不语,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进疯人院,二是把你手上的物理课本抄五遍,明天早晨交给我。”
“有第三个选择吗?”我厚着脸皮问。开玩笑,把物理书抄上五遍,不花上整个通宵才怪。我哪有这个美国时间?今天晚上我还想去张秀雯的死亡现场实地考察呢。
“当然,你想要学校给你记过处分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李阎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我抄书。”我神情沮丧的丢盔弃甲,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