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晓往钟南一处,顿时吃了一惊,只见一个穿着蓝色衣衫挂着两行清泪,身体呈半透明的女子,正哀哀的站在钟南身边哭泣,一边哭一边喊着恩人,手畏畏缩缩的悬在空中,不敢伸出去拉他的袖子。
倘若这女子不是和女扮男装后的姜蓉一模一样,顾晓晓实还以为钟南在外面,始乱终弃造了什么孽。如今被找上门来。
百灵更是惊讶,在场除了顾晓晓之外,也就她能瞧见同时出现两个姜小姐的异象,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悄悄扯了扯顾晓晓的袖子,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困惑。
对顾晓晓来说,在见到姜蓉生魂的这一刻,姜家和姜蓉的一切反常行为都有了解释。为何姜蓉会厌恶她,那时因为这个女扮男装的人,根本不是姜蓉。而是钟璃!
当初赶走钟璃时,顾晓晓确实思考过,她若是没有就此消散,会不会得到奇遇。但后来一直没什么动静,就集中精力对付起卫国公府,对付起燕秀父子来。
她着实没想到,钟璃这么快就又占了个身子,且将原主给挤出了身体。
姜家小姐面容凄楚,可见魂魄离体。被迫看着要一个陌生人用自己身体和身份生活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她为何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钟南,难道他们两个间还有过交集,顾晓晓决定有机会问一问钟南。
“哦,你们这里有没有《红楼梦》、《西厢记》什么的?”
钟璃开口就说出来奇书阁最近推出的新品,掌柜的心中暗道不好,这段日子生意不景气,他时时提心吊胆,生怕东家摘了他掌柜的帽子。
今日少东家和小姐到店中来视察,他一心想要好好表现,不料偏生有个打扮古怪的女子来踢场,他只得按捺住心中担忧,陪着笑脸说:“着实不巧,这位公子想要买的书,阁里刚好没有,不过咱们有《离魂记》、《紫钗缘》、《容斋随笔》等许多打发时间的话本随笔。”
钟璃哼了一声,语带不屑的说:“都是多少年前的老书了,连本新鲜点儿的都没有,也敢开门做生意。”
这话就伤人了,不止伤了掌柜的,更诋毁了书香阁这块牌匾,掌柜的有些急了:“姑、公子,此言差矣,能流芳千古的自然是好书,您若稀罕新鲜的,也可到其它书坊中寻宝,咱们打开门做生意,迎的不就是四方客。”
“好,掌柜的说的好,这位兄台若是嫌此处书不够称心,换个地方也许就遇到惊喜了。”
钟南这些日子,为家中生意好生伤怀,对于新开的铺子也有过调查,这女扮男装的小姐,口中提的两本书都是奇书阁一经推出就在市坊中流传的话本,她刻意在书香阁提起,岂不是让掌柜的难堪。
钟璃没想到以前对她宠爱有加的兄长,今日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虽然不喜欢冒牌钟映雪,但对这个兄长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
见他如此,不由道:“钟公子见怪了,两本书而已,你若是想看,我这就送两本到府上。”
钟南眉头蹙起,不解道:“你怎知道我姓钟?”
再者,他乃钟家的少爷,难道还稀罕她两本书不成,陌生男女之间私相授受,传说去成何体统。
钟璃恍惚回神,这才意识到姜家和钟家毫无交集,兄长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心中顿是酸涩难当,又想起燕秀对自己的怀疑,更是感伤身世,语气暗淡的说:“原来公子真的姓钟,方才小生口误,糊涂叫了声钟公子,这也算错打正着。公子与一位故人有些相似,小生这才冒昧赠书。”
这话显然不足以让人信服,但对方是女子,钟南也不好纠缠着不放。
他有顾虑,顾晓晓却是没有的,她笑了两声眼波盈盈扫过女扮男装的钟璃,悠哉的说:“姜小姐真是好兴致,喜欢自家阁里的《红楼梦》和《西厢记》,却眼巴巴跑到别人的书坊中买。”
二楼人客稀少,徘徊在此的多书生,先前瞧着频频有女子上楼,很自觉的离开了。如今二楼只剩下了顾晓晓和钟南及丫鬟小厮,还有姜蓉的小厮,和掌柜小二几人。
“妹妹,这是怎么回事,若是你的手帕交,哥哥方才得罪了。”
钟璃被人道破了身份,心中很是惊惧,讪然道:“这位姑娘恐怕是迷糊了,这里哪有什么姜小姐,在下姓李爱读几本闲书罢了。”
顾晓晓微微一笑,目光放空,悠悠落到了钟璃身后,特意将语气放的缥缈:“公子说笑了,姜姑娘一直在,我怎会看走眼。”
钟南愈发糊涂,看看钟璃又看看妹妹,完全理会不了二人在说些什么。
至于姜蓉只以为钟映雪看穿了钟璃的扮相,将她指认为自己,心中只顾着悲切。哪里能想到,顾晓晓能看到她的魂魄,故而错过了上前求助的机会。
不知为何,瞧着钟映雪目光落在虚空处,语气幽幽的,钟璃后背有些发凉,好像姜小姐真的在背后似的,如针芒在背。
再加上钟南一脸冷漠毫无亲近之意,她心中又酸又涩,干脆拱手道:“小生家中有事,先行一步,以咱们来日再会。”
她来的奇怪走的仓促,钟南心头疑惑更盛,他总觉得妹妹似乎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钟璃走了,姜家二姑娘眼巴巴的冲着钟南喊恩人,待钟璃下了楼除了门,依依不舍的跟着她离开了。看来,她目前状况和当初的钟映雪一样,不能离开身子十丈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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