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家小辈们一悚,为时已晚才发现,原来他们恶整杜云寻的事,严老先生全看在眼里啊!当下话也不敢多说,跟着小师叔去找师姑,领活办事去。
范安柏则问,范安阳何在,有些事要与她商议,严池便指了一丫鬟,领他去画室。
“师父……”单珏城喊了一声就顿住,师父再收徒,他乐见其成,可是方才这样故意误导云渡飞,又是所为何来?
“杜、范两家有亲,两家长辈想亲上做亲,托了你师父我做大媒。”看看大厅里没人啦!严池索性挑明了说,单珏城想到云渡飞之前追着杜云寻。找要收人为徒,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招来作婿,进而攀上杜相啊!
“他应该已打消此意了吧?”单家与云家有生意上往来,对于云家分家的事。最是清楚不过,单珏城虽不管插手生意,但家里人总有人说起这些事,再说云渡飞一身事迹,是家长们管教子女的最佳反面教材。
云渡飞纵使名声响亮,可评价两极,有人看在他才华洋溢,便对其私生活甚为寛容,再说了,但凡男人。谁不艳羡此君艳福不浅,走到哪儿都有美女主动靠上来啊!
但是,转过头教训起自家孩子时,就又拿此君当教材,令子弟们不可学此君作为。不敬师尊,诱拐少女私奔,又有知晓他当年坑了自家师兄一事,更教训自家子弟要友爱亲长啊!不然果报可是来得快啊!
严家虽也做生意,但因管事的大都是严筠,严池对这些消息倒不如单珏城灵通了。
“徒儿听闻云夫人原是有意把女儿嫁娘家侄儿,不过年前听家里管事们在说。云夫人似有意在广陵一地为女择婿。”
“他一介白身,还想挑怎样的女婿?有人愿娶就不错啦!”严池平生最懊悔的一件事,莫过于迫于无奈收了云渡飞为徒,那小兔崽子以为他眼瞎看不出来吗?他在自己这学画时,有多瞧不起自己这教画画的。
严筠那时候小,拿他的学生和徒弟们一视同仁看待。很是照顾,尤其是云渡飞,他闺女儿看在她未婚夫族姐的份上,顺手多照应他一下,旁人没多想。独云渡飞一个想歪了,以为他闺女儿看上他,我呸!
在外头乱放话,如今现世报啊!云渡飞的妻妾只生女无子,他收徒招婿,做的正是,当年他指控严池意欲对他做的事。
单珏城挠挠头,“云师弟眼光高,之前便相中杜师弟,幸亏那时,杜师弟回京去了。”现在杜云寻回来,云渡飞已不在书院教书,想上杜家找杜云寻,他大概觉得上赶去收徒太掉价!他又杂事缠身,派出去盯杜云寻的小厮们,早发现这一位常往范家和丁家去,偶尔还会来严家。
自家老爷一家子被赶严家的记忆犹新,因此他们便有意无意的隐瞒下,杜云寻往严家走动的事。
云渡飞还以为杜云寻除了自家和书院外,就甚少外出,便交代妻子留心杜家的消息。
偏偏杜大少奶奶对人情世故了解不多,除不与丁、范两家走动外,也不曾办什么宴会或赴宴,毕竟她连家里的下人都还没收拢呢!那有心赴宴或举宴。
云夫人虽得丈夫交代,但她才不想把女儿高嫁,杜家老太爷、大老爷都颇受圣眷,这样的人家,会让儿子娶云仙儿这样的姑娘为妻吗?嫁了几个女儿的云夫人若不是真的看懂了,又怎会想把女儿嫁娘家侄儿去?
范安柏随小厮去画室,一进门,就看到妹妹坐在窗前,拿着画板在画桌上的摆饰,却是不见杜云寻的踪影。
“复常呢?”
“小路领了单家的师侄来,说是要请教如何烧柳条,杜二表哥就带他们去厨房烧柳条啦!”范安阳头也没抬的回答,等手上的画告一段落,才招手让她哥过来看,“哥,你看,这纸可好用啦!师父这儿竟然有这种纸。”
“好用?”
“嗯。”
“师父呢?客人还没走?”范安阳问。
范安柏道:“讨人嫌的走了。”
范安阳便问是谁,知道是云渡飞,范安阳不免皱起鼻子抱怨道:“怎么是他啊?”便将云渡飞如何把严池气坏了事说给哥哥听,还不忘把单珏城的贡献夸大,范安柏听完后,略明白严池为何让自己跟进大厅,还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