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嫂端来热水给姐妹几个洗漱。
“十一嫂,什么时辰了?”
十一嫂笑着道:“别瞧着外面暖洋洋的,其实也才辰时三刻,还早着呢,大姑娘再睡一会儿也没事。”
陈悠笑了笑,“一日之际在于晨,哪里能睡这般迟,今儿可是难得的好天,要出去走走才行呢!”
“那可不,少说也有小半月没这好天了,大姑娘洗好后就去前堂,我做了朝食,吃了烫烫身子,更舒服哩!”
陈悠谢过十一嫂,拉着阿梅阿杏去了前院大堂。
今日万里无云,金辉铺满大地,被覆盖了的那一层白雪衣,在阳光下闪烁着。
那被雪花遮起的一树花枝也能露出半个头来,悄悄地沐浴在暖阳下,孕育着蓬勃的生命。
这景色瞧了确实喜人,可比整日看腻了的飞雪好上百倍。
到前堂时,阿鱼已经候在那儿了。
陈悠一撇没有赵烨磊的身影,问道,“阿磊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阿鱼回道:“大少爷天未亮就出门了,临走前与我说了,让我照顾好小姐,想必是去王家了。”
陈悠什么话也没说,带着阿梅阿杏在堂屋吃了十一嫂做的朝食,乘了马车回柳树胡同。
难得的好天,街上行人也多了许多,今日又恰好逢集,这街上是热闹一片,尤其东市那边,人潮涌动,隔着老远,陈悠都能听到小贩叫卖的吆喝声。
阿鱼见陈悠掀开车帘时的心情不错,脸色也跟着灿烂起来,笑着问,“三小姐四小姐可吃过茯苓糖?”
阿梅阿杏眨着大眼睛看了陈悠和阿鱼一眼,然后摇摇头。
陈悠也觉得有些新奇,“茯苓糖?”
前世的茯苓糖可是一种抗生素。
见整日泡在草药中的陈悠也未听过,阿鱼有些得意,“还是上回来林远县偶然遇到的,阿力那个大小伙喜欢吃糖,所以买过一次,就在这附近不远,是一个老妪提着篮子叫卖的,听说每次逢集都会做了来,三小姐四小姐若是想尝尝,我去买一包来。”
陈悠低头瞧了眼阿杏眸中期待的目光笑了笑,“那阿鱼哥就去买一包吧!”
卖茯苓糖的那妇人就在东市口,阿鱼一会子就回来了,将一个手掌大的油脂包递给陈悠。
陈悠打开,分别给阿梅阿杏喂了一颗,然后也捻起一颗放进自己嘴中,熟悉的味道从舌尖传来,勾起她埋在记忆深处的味觉回忆。
这茯苓糖的味道一时让她响起龟苓膏来,若不是做法一点儿也不相同,陈悠都要以为龟苓膏再现了。
“如何?可合胃口?”阿鱼笑着问。
阿杏腼腆的点头。
陈悠仔细观察了这种做成小方块的茯苓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揉了揉阿梅阿杏的脑袋。
“你们若是喜欢,回去大姐给你们做更好吃的。”陈悠对前世的龟苓膏怀念不已,当即决定等回了柳树胡同,有时间便试着做出来尝尝。
马车驶入柳树胡同后,老远陈悠就能听见院内萧氏的大嗓门。
待陈悠拉着阿梅阿杏进了院子,就瞧见萧氏挑着个担子,带着儿媳和陈荷说要去逛东市。
曾氏怕她闹出什么事,便说与她们一起去。
只是萧氏带着大女儿陈荷和儿媳陈周氏一起去东市,却把小女儿和小孙子留在了陈悠家中,要求陶氏帮她照顾。
陈悠瞧着萧氏心情颇好的出了院门,眉头就拧了起来。
陈悠转头恰好瞧见过来送点心陈白氏,她刚想打招呼,却见陈白氏眼眶有些红肿。
不远处陈怀敏窜到陈悠身边,将她往旁边拉了拉,而后低声与陈悠说,“大姐,昨夜大嫂家那边的院子吵起来了。”
“啊?”陈悠惊讶地瞪大眼睛。
“大姐你不知道,昨夜吵的声音可大了,我半夜都被吵醒了。”
陈悠脑子一转,以前陈白氏与婆婆的关系一直很好,若真的要吵起来,原因只可能是陈娥。
难道是曾氏埋怨陈白氏对陈娥太过苛刻?
陈奇可是个护媳妇儿的,这要是真吵起来了,定然要与曾氏对着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