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骄傲的很,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出质疑,金银新钱能否一亮相就镇住天下人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
三千五百亿五铢钱,按照一万钱折合一汉斤黄金的比价是3500万汉斤,合计8750吨黄金,别说大汉帝国没那么多黄金,把西域和遥远的西方古国算起来也不见得凑够数目,三千五百亿钱只能兑来三分之一,也就是2900多吨黄金,只兑走1500吨就把金价拉高那么多,继续兑换下去金价很快会翻一番。
“继续兑换下去,直到金价翻倍立刻停止兑换,超过这个数一克也不收,以后的金价就是这个价位,只要低于翻倍的黄金全部吃进,铸造出金币通行八方,将来金价就是咱们说的算。”
“喏!”张汤领命退下。
出了铸钱坊,曹时才发觉一脑门汗渍,靠近炉火的地方常年保持高温,无论春夏秋冬铸钱匠皆是赤膊上阵,他只是站在附近就被汗水浸透了衣襟,也不知是该感叹煤炭的温度更高了。还是炉子实在太旺了。
未央宫宣室殿。
“赛马场还要几日才能开啊?我都等烦了。”刘彻眉头深锁烦躁的踱着步子,要不是走近了听他念叨,还以为小皇帝在琢磨了不得的军国大事。
最近小皇帝的日子过的不怎么样,皇后陈阿娇把他攥的死死的,除了宣室殿温室殿等少数处理政务的地方很少去,未央宫里其余宫殿被翻了个底朝天。皇后带着粗壮的宫女婆子们把永巷里但凡姿色不俗的侍女全部撵到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先帝遗留下来没有生育的夫人也被发到永巷的角落里居住。
未央宫整日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不知道惹出多少风波,让多少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曹时是少府,手下24个令丞之一恰有永巷丞,永巷里折腾的事一丝不漏的入了他的耳朵,皇后不高兴的时候就拿那些漂亮宫女练手。正反手两记耳光是最轻的惩罚,狠一点的上刑挨鞭笞打的鬼哭神嚎皮开肉绽。
皇后在宫中行使权力,少府也只能干瞪眼不能插嘴说话,多少漂亮女孩被打的不成样子,就是要逼迫小皇帝刘彻下令把这些宫女撵出宫。刘彻拿这个悍妇老婆毫无办法,只得顺了她的意思把女人撵走了事。
这才刚撵走人没半个月,陈阿娇又来折腾小夫婿刘彻的身体,一个月从头到尾都要住在皇后的寝宫里。听说椒房殿半夜传出的叫声都不太对味,估摸着小皇帝的夫妻生活也不太愉快。
“殿下不要急。当初臣主张建赛马场,为此忍受颇多攻讦而不改初衷,时至今日赛马场即将落成,也该把谜底揭晓了。”
“还有谜底?”
“当然有。谜底是马政。”
刘彻差点蹦起来,发现曹时一本正经的模样,疑道:“姊夫,你可别消遣我!”
“我什么时候消遣过你了?”
“那个跑圈的马场和马政有什么关系?”
曹时眉毛一挑:“关系大了去,以前是少府投资建大马场,饲养几万匹骏马在马场里慢慢培养,先帝在位时弄了大马场培养了几万匹马,时至今日也没搞出多少良马,投出去的十几亿钱到现在还看不到回本的希望,每年提高良马出产率投入的几亿钱养护费也不知能不能赚回来,大马场培养骏马过程太慢效率也太低,扩张还要从各地购买价格昂贵的马种,投大见效慢不适合陛下的马政策略。
“那你说该如何解决?”
“马政离不开人来执行,让朝廷出钱出力养马用马太慢了,臣像推行厩马新政。”
“厩马真的有用?你不是常说马匹要多运动才有用,否则再好的良驹也会变成驽马。”
刘彻知道厩马,未央宫的车驾用马,还有他的御用坐骑赤云,都是被关在马厩里精心饲养的,厩马关的时间久了马力退化是常见难题。
每隔几天,刘彻就得把赤云带出来遛遛,即使他没有时间也要让太仆的属官代为遛马,皇家御马尚且如此,百姓的厩马也差不离。
“陛下说的很对,所以才要建赛马场提高马力就要靠竞速和耐力训练,陛下是否觉得4公里的赛道太长了点?臣就是要那么长的赛道才有效果,一次可以容纳数千匹马同时做训练,不同时段每天容许数万匹骏马出来溜圈,既不用担心马匹被人偷盗还可以集中养护,您说这何乐而不为呢?”
刘彻听的眼睛发亮,以他的智慧瞬间想到补充细则。
仿照户籍名数的厩马登记烙印制度,厩马的强化训练和选拔战马制度,还有养护、治疗、清洗可以集中完成,家家户户自己养马选出好马由朝廷购买入汉军序列,无形中节省掉养马的大笔费用,劣马交给市场自行消化,对朝廷对百姓都是好机会。
曹时又说道:“能养马的人必然有钱,有钱人买马养马作为投资是不错的行当,养出劣马也有商家愿意买回去做驮马或耕马,朝廷投资少百姓获利多,顺便让民间养马风气随之兴起,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方略非常好,就依着你的方略去做吧。”刘彻想也不想就应下来。(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