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船舱之后,往床上一倒,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孙元被一阵喧哗声惊醒,忙爬起来,跑到甲板上一看,却见所有的人都立在船头。
冒成、周武等人更是一脸的愤怒。
周武沉着脸喝道:“孙粮长,咱们到凤阳都快半月了,这手头的差事什么时候能交卸?咱们跟你走这一趟,已经耽搁得太久了。即便现在回去,路上也都走一个月。到时候,若是耽误了春耕,你叫咱们今年吃什么喝什么?”
其他民夫也都同时将目光落到孙元身上,就有几个泉水凼的老人跟着喊:“孙元,是啊,咱们什么时候能够走啊?这凤阳城刚来的时候,咱们还觉得新鲜。可这都快半月了,吃的都吃了,逛的也逛了,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快点回家吧!”
“是,还别说,真有些想家了。”
众人见有长者发话,虽然心中也有些敬畏孙元,却也大着胆子更着鼓噪。
孙元没办法,只得连连拱手:“各位乡亲父老,我们这次运气不好,那户部梁大使有些要整治咱们,死活不肯放秋粮入库,我又能又什么法子。”
“法子,你也想过法子?”周武大声冷笑:“孙粮长,也不是我说你。这几****成天在城中乱逛,可曾想过去户部官署办事?”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没想过办差?”孙元嘴角挂着淡淡的讥笑。
周武:“狗屁,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个姓孙的,你亏空了钱粮,故意拖延时间,不敢回如皋。这些日子,你可过得快活啊!昨天还去逛了窑子,喝得烂醉如泥才回来。”
说着,他对着众人大喝:“各位,孙元已经犯下重罪,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回如皋去的。咱们就算在这里等上一年,只怕也走不掉。依我看来,不如先将他给拿了,然后转道回家去,交知县大老爷问罪简单。”
“对对对,拿了他!”众民夫同时开始一阵鼓噪。
就有几个冲动之人顾不得孙元是粮长,挽了袖子要动手。
周武和冒成、江十三相互得意一笑,等下若是民夫乱起来,孙元小子这一顿拳脚是跑不掉的。到时候,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该。
孙元知道,这是冒成周武他们挑拨起民夫要造反。
而这船上都是同一村的乡亲,可事到紧要关头,却不顾同村的情分,却是叫人心冷。
孙元什么人,如何肯吃这个亏,将手一背,冷笑道:“冒成、周武,你还真当我是去嫖女人了,实话告诉你,我去楼子里乃是去走门路的。我家里还有个老娘,你们急着回家,难道我就不急吗?”
冒成眼珠子一转,道:“粮长,这走关系吧那是应该的,可总不能走进窑子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