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来人进了屋,确信慕容焕走远后,当即单膝跪倒在地上,“参见煦王爷!”
“起来吧,阿烈,母后她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百里陌煦虚手一扶,声音压得特别低。小武站在靠近门的地方,密切注视着门外的动静。
“王爷,宫里出了大事,皇后娘娘无法传递消息出来,属下担心密函里说不清楚,便亲自赶赴边关找你。没想到去了边关才发现是随风在那里顶着王爷的身份,属下问了随风,知道你来了此处庄子,才又匆匆赶来。”那阿烈站起身来,“请王爷不要责怪随风,此事实在太紧急,是属下硬逼着他说出王爷所在的。若不是属下说皇后娘娘有难,随风打死也不会告知属下王爷在此处。”
“母后她到底怎么了?”百里陌煦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随风的问题,而是一心想知道东方慀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想必已经知道昨日七皇子殁了?”阿烈也清楚,皇宫里除了自己还有百里陌煦的眼线,自己其实也是他的人,是他放在皇后身边的一个影卫,专职负责皇后的安全,也负责将皇后的一些重要消息及时告知百里陌煦。
“本王今日刚刚得知。这与母后有什么关系?!”百里陌煦一蹙眉,难不成有人栽赃陷害到母后身上,可为何传来的密函当中没有提及?
“七皇子是昨儿个傍晚殁的,当时皇后娘娘本就在文渊阁,亲自看着七皇子咽了气。皇上大怒,要将一干御医全部拖下去斩了,还是皇后娘娘出面劝阻,才保住了御医们的性命。陈妃伤心得昏厥了过去,皇上昨晚便留在文渊阁安抚陈妃。”
“皇后娘娘和其他妃子一起离开的文渊阁,出来的时候,她和琪贵妃走在一路,说了会儿话,便各自散去了。结果到了半夜,琪贵妃突然感觉不舒服,御医去她宫里一查,发现她莫名发热,人已经昏迷,不停地说胡话,危及腹中胎儿。皇上急忙赶去,却听说琪贵妃昨日的衣服上被人弄上了天花的毒素。”
“没多久,皇上便去了慈安阁,直接进了内室。谁也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内室里面说了什么,但皇上出来之后,皇后娘娘便没有出现,皇上的影卫阿益一直守在内室外面。直到今儿个中午,皇后娘娘都没有出来,早膳和午膳都是阿益亲自送进去的,慈安阁的人一个都进不了内室,见不了皇后娘娘。我担心出事,又怕传递密函来不及,便吩咐其他人暗中盯着,自己溜出宫坐了飞行兽一路赶了来。”
“这些你昨儿个半夜便都知道了?!”百里陌煦的声音里听不出焦急,一旁的小武暗暗佩服,就连他都在为皇后娘娘捏着一把汗,王爷心里一定更为担心,可偏偏越是这样的时刻,王爷越是冷静,还能理智地进行各种分析。
“回王爷,属下昨儿个半夜只知道皇上来找皇后娘娘,却不知道他为何会离开文渊阁前来慈安阁,皇上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笑,丝毫看不出异常。属下当时留了个心眼,让人前往文渊阁打探消息,才知道皇上离去的时候是被人请去琪贵妃那里了。”
“属下又派人去琪贵妃那里,才知道琪贵妃病了。但琪贵妃宫里的人嘴巴很严,那御医也一直守着琪贵妃没有离开,我的人没打听出琪贵妃是什么病。当时属下没听到皇上与皇后娘娘在内室争执,还以为皇上是担心皇后娘娘,才深夜赶来慈安阁,毕竟从七皇子前几日昏迷开始,皇后娘娘就时常在文渊阁陪同陈妃,人也憔悴了不少,皇上关心她、前来看望也是人之常情。”
“等到今日早上皇上离去的时候,属下暗中观察,觉得皇上的神色并无异常,那时候刚好得知琪贵妃病倒的真相,属下虽然也怀疑皇上是否疑心皇后娘娘,但又觉得他临走时的神态实在不像迁怒,而他留下阿益时只淡淡说了一句定要看护好娘娘,所以奴才还以为皇上是担心有人要害娘娘,才会把自己最得力的影卫留在慈安阁。”
“可是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皇后娘娘依然没有走出内室,就连兰儿和李嬷嬷也不让进,且宫内已经在开始流传,说是皇后娘娘害了琪贵妃,甚至说七皇子的死也是皇后娘娘做的手脚,属下才意识到问题很严重,慌忙赶了来。”
“还好你醒悟得及时,也还好你亲自赶了来,否则真要是传信的话,本王要到明日才会知晓。”百里陌煦并未责怪阿烈,先打听起七皇子害天花的事情来,“你把七皇弟得天花的情况详细说一说。”
“要说这七皇子得天花一事确实也有几分蹊跷。前一阵盛传皇上要立七皇子为太子,陈妃的文渊阁突然就比以前热闹了不少,那些平素与陈妃和七皇子不怎么交好的人都纷纷前来巴结,七皇子一下成了香饽饽。若不是琪贵妃有孕的消息传出,恐怕皇上已经宣布立太子了。”
“自御医查出琪贵妃有孕之后,皇上就日日宿在琪贵妃的宫里,陪着琪贵妃安胎,这立太子一事不知怎么也就耽搁了。但文渊阁依旧非常热闹,七皇子依然是众人追捧的对象。大约十多日之前,七皇子突然发起了高热,全身起了红色丘疹,继而这些丘疹变成疱疹,最后竟都变成了脓疱,大家这才知道他出天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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