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
“我知道,乘客都失踪了不是?”不等钟局说完,唐糖已经故作深思地卖弄起来,“必须先查一下各地警方有没有检测到异物降落,其次是航道是否经过海域……”
“其实我是想问你前天在哪里做什么事情。”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唐糖挥舞着的手臂放了下来,“你不是来找我查案的,是来查我的?”
“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下。”江澄一直不自然地站在门口,“毕竟你是唯一存活的当事人。”
简月受不住这气氛,跟着解释起来,“诶呀,他妈不是让他去老家跟着干工地嘛,这懒货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我打工回来一看他还仰在床上差点没气死我。”
“既然尊夫人都当证人了,我的调查也就结束了,有什么情况记得联系我。”钟局从沙发上站起来,绕过唐糖,冲江澄使了个撤离的眼神。
“又是守望者吧。”
钟局还没走到门口,被唐糖的一句话逼停了脚步,钟局回头看了看唐糖,掏出一根烟,不紧不慢地点燃,“上次你偷了人家的东西,如果不还回去,会很麻烦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交给我,这也是为大局考虑。”
“不管警察做什么秘密行动,守望者总是会提前防范。”唐糖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守望者的人就在你们中间。把东西给你和给他有区别吗。”
“不,你错了。”钟局走到门口,转过身来,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指向唐糖和自己,“是在我们中间。”随后便迈步走了出去,江澄短暂而又礼貌的道别之后便跑出去追赶。
唐糖看着门外,刚要转身,迎面接过一巴掌,唐糖用手捂着脸,转过头茫然地看着简月。
泪珠在简月的眼眶里打转,“你不是说给他了吗,你不是说回老家布置好了就把我接过去过日子吗?”
唐糖的怒气一下子消去了,用细小的声音怯弱地说着,“我可是名侦探啊。”
“唐糖,把东西给他们,让他们争,我们现在就走,回老家。”简
月已经慌作一团,拉着唐糖往门外走,唐糖顺着她的胳膊往回拽了一下,不小心把简月拽到了地上,唐糖伸手去拉,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老婆,再相信我一次,等我把守望者找出来,咱们就可以安心的回老家,然后再生个孩子。”
简月看着唐糖的眼睛,坐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唐糖站起来,紧了紧风衣领口,“事不宜迟,我去案发地点探查一下。”随即大步走向门口,回头看着简月,缓缓地关闭了房门。
焦黑的分界线将城市划分成两半,如此巨大的牺牲引起了各界的关注,才只过了两天时间,现场就如放置多年的废墟一般。
作为一名侦探,唐糖却受到了同媒体一样的待遇,被现场的警方连哄带赶地撵了出来。
没法进入现场,得不到有利的信息,唐糖只好往附近溜达。在靠近现场的一片废墟中,唐糖瞳孔涣散地走着,一缕黑丝从下而上飘进他的鼻孔,唐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向下看去,是自己踩了一团被火烧尽的死灰,应该是从现场炸飞过来的。
唐糖仔细捏了捏死灰,“如果是被爆炸产生的火花点燃的话,被炸过来不应该烧得这么彻底啊。”唐糖仔细盯着眼前的死灰,透亮得发紫,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燃烧后能呈现这个颜色,他猛地抬头向上望去,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唐糖抓起一团灰烬,放在口袋里,狂笑着往回跑,他成功了,他打败了逻辑,他马上就要打败守望者,宽大的风衣,随着他疯狂地奔跑,高高的飘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觉得过道这么长,跑了好久,才跑到房门前,唐糖兴奋地推开门,一只断掉的手臂被门弹到一边,唐糖呆滞地看着紧握拳头的手臂,顺着手臂缓缓地往前看去,简月趴在地上,断臂高高地指向前方,或许她生前在拼命地争夺着什么东西,敌人嫌她抓得太紧,干脆砍掉她的手臂。
唐糖尝试着抱起她,可只要一挪动就会有一摊的血往外溢出,“傻瓜,给他不就好了吗。”他本该大叫的,本该呐喊的,本该向着命运怒吼的,可他还是忍了回去,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错,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白白死去。
唐糖站起来,跨过被翻得凌乱不堪的地面,走进他俩的卧室里,卧室里的抽屉都被抽了出来,抽屉里的图纸果然没有了,他们拼上性命抢夺的,不过是一张图纸。
只不过这张图纸上,画的是一个抽气机的构造图,抽气机连着钢化玻璃瓶,旁边安置着一个灯泡,只要抽气机工作就会在玻璃瓶内形成一个真空状态下的黑洞,让灯泡的光线连接黑洞的两端,使人的意识传送到另一个时间段,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穿越时空”。唐糖也仿做了一个,可惜和图纸一起被带走了。
原本封闭的窗户在风中摇晃着,唐糖看着窗外,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喂。”一个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