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脂膏能有多贵,你想要的孤都给你买。”慕今朝琢磨着,小姑娘用的东西能贵到哪里去?
他掌心菡萏出热力,将小姑娘的头发一点点烘干。
“你说的,给我买,不然你以后就睡地上。”小姑娘揪住他的衣袂,小嗓子又软又甜,像是浸润了蜜糖。
慕今朝点头。
小姑娘又小嘴叭叭叭的说了好一阵。
挖下来的那一坨脂膏当然也没有浪费,她搓匀了,敷在慕今朝脸上了。
一夜寂静。
翌日,天气晴朗,该来的人始终来了,永王到了许州,在许州摘星楼设宴,邀请许州各世家官家一同前往赴宴。
许声声听着十一在阿朝身边汇报着这些时日各处发生的事情。
一则,许清月正式嫁给萧修做了妾室,仅仅是一台小轿子抬了进去,连正红都是穿不得的,听闻每日都忙着跟后院里的莺莺燕燕勾心斗角,忙的不可开交,又听说她长胖了十斤不止,那估计萧修是想等养胖了才好下口呢。
二则,长公主府唯一剩下的嫡子宋凌,彻底在柏林书院站稳了脚,虽然说才学之类的有投机取巧的嫌疑,可平日里浪荡不羁,花天酒地的行为,也是让许州百姓谈论的要点。
前日还从花楼里救出了一个清倌儿,整日在府上谈情听曲。那姣好的皮囊,引了一些姑娘成日里要路过长公主府无数次。
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小事儿,有趣至极,听十一一件一件的抖出来,跟听八卦没什么区别。
永王设宴,依旧有男女大防,所以男子跟女子依旧是分开两侧。
许愿这次闹肚子就没去了。
许声声带着年年一前一后来了摘星楼,人声鼎沸,还是有好些熟人呢。
各世家公子哥就不说了,女子这边,就单单她认识的,就有司覃,还有几个庶女,还有范家各个分支的小姐。
一众姑娘聊着天。
而原地的许清月转眸看向许声声。
一身鹅黄色襦裙灿烂潋滟,星光一般的点点耳坠,点翠工艺登峰造极,衬的她更加的肌肤白皙,耀眼至极。
她自己这些时日,大抵是吃多了些,胖了不是一星半点。
许清月眼底依旧闪过一丝很一般和嫉妒,偏偏还要温柔搭话:“表姐今日也是来参加永王殿下设宴的?还真是有缘,这些时日,我家萧大人对我确实不错呢。”
许声声抬眼,语气清脆悦耳:“这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妾,怎么胡乱攀咬亲戚?这萧大人家大业大,许府可高攀不起。”
“难不成今日不是来参加宴会,还看你不成?”
许清月脸色一僵,纵使她现在穿的华丽,可始终在身份上矮了一头。
许声声带着人进了摘星楼,年年对这个曾经的表小姐也是唾弃至极,眼神都不曾留下一个。
其余世家小姐下意识保持了距离,虽然她们也是庶出的小姐,可到底还没有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未免太自甘堕落了。
许清月袖中的手紧急攥着,几乎攥出了血痕,更是险些没有咬碎自己的一口牙。
许声声,包括这许州的各家女子,今日她的身份是有些不堪上台面,可都只是暂时的,将来等她爬上了萧夫人的位置,那就是一品权臣的夫人。
到时候,她们想要巴结都巴结不上!
一群势利眼的东西!
“月夫人......”伺候她的丫鬟看着月夫人的神色,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能轻轻的提醒一声,再站在门口,不过就是给人看笑话。
许清月收起狠毒的神色,将手搭在丫鬟手上,继续装着温柔大方:“不打紧,咱们也进去吧,我若在门口闹起来,会给大人惹来麻烦的,低人一头终归要学着忍让一些。”
丫鬟看着月夫人变脸这么快,一时间有些迷惑,刚刚月夫人的神情,难不成真的是她看花眼了不成?月夫人自打入府,还是很温柔的。
只是大夫人向来强势了些,从早到晚的立规矩,可也是折腾死人了。
今日永王殿下设宴。
摘星楼是许州最贵的酒楼,永王宴请许州各世家官家也是下了血本了,今日,指不定就是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