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刘五极有可能知道王德全的去向。
想到这里,张守中心里不禁有些自责,自己已经错过了抓刘五的第一时间,如今赵金铎落网,以那伙人消息的灵通程度,刘五肯定已经开始跑了。
现在追也有些晚了,刘五指不定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一动不动地盯了许久,赵金铎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整个人逐渐向崩溃的边缘靠拢。
张守中一直注意着赵金铎的一举一动,见如此,他清了清嗓子,翻了翻手下的纸页:
“说说吧,为什么要偷许青阳的病历?许青阳到底是什么人?”
张守中故意将‘许青阳’这三个字说的模糊。
“刘五让我拿的。”赵金铎答道:“我不认识许青岩。”
“许青岩。”张守中眼里划过一到隐晦的光,“他的病历和钱老盒子里装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在诊所对面的树底下埋着。”赵金铎老老实实答道,“本来是要交给刘五的,但是我一直没见到他人影。”
将赵金铎交给其他的警察,张守中让小梁去查了许青岩的资料。
这次的速度很快,不过三两分钟,小梁就从资料堆里将许青岩的那份翻了出来。
张守中看着小梁递过来的文件,紧锁的眉头就没展开过。
“怪不得许青岩这名字这么耳熟。”小梁凑在一旁看着,“原来是县委许书记的儿子啊。”
张守中的目光在纸上反复扫过,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自头顶向下压来。
事情的发展已经逐渐脱离他的预料了。
他叹了口气,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薛成河走时说的话,犹豫了片刻,对身后的小赵招了招手。
见到张守中沉重的神色,小赵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急忙走上前等着张守中发话。
张守中的目光似是落在纸页上,又像是穿过纸页隔空看向某个人。
他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对小赵吩咐了几句。
目送小赵离开,张守中缓了缓神,抬头沉默地看向窗外。
乌云密布,不露天光。
……
王德全跟着新的看门人来到了厕所门口,看着眼前简陋过分的厕所,一时间有些难以下脚。
被新的看门人不耐烦的催促了几句,王德全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尽管厕所是个露天的,好歹还有个围墙,不至于上个厕所还被人围观。
那人料定王德全无处可逃,随手将厕所门关上,捂着鼻子站在门外等着。
“你快点。”
“嗯嗯,马上。”王德全随口应着,蹲在木板搭的坑上,将兜里的两个纸条快速掏出拆开。
先是那张在机器里找到的,王德全目光快速从上面扫过。
“小心陈程,仓库地下有密道。”
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王德全将纸条撕碎,扔进了身下黑不见底厕所坑。
接着打开从饭盒里翻出来的小纸卷,里面的字很秀气。
“小心我哥和姓蒋的。晚上找你--鱼。”
纸条很短,上面的字紧紧凑凑的堆在一起。
将纸条处理好,他起身出了厕所。
这厕所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见王德全出来,那人捏着鼻子进厕所里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就催促着王德全回去。
王德全完全没在意那人恶劣的态度,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纸条里透出的信息。
这个署名为鱼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