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洹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道:“可惜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顾兆的确是我的父亲,我也一直暗中在查这件事情。但是传出这样的谣言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因为父亲的死因一直都是轻敌战死,至于那通敌叛国之罪理应只有高位之上的人才会知晓。”
毕明煦闻言也冷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许久才低声道:“子涟,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我做的事情一向问心无愧。”顾洹笑道。
她不怕毕明煦将这件事说出去,唯一害怕的就是到时候戚衡会面对的压力,他会怎么处理自己这个罪臣之子?
“去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吧,他该知道这些的。”她低声道。
毕明煦的心里一直在挣扎,这事若是真的说了出去对于顾洹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抱歉,我会呈给陛下,但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会为你求情。”毕明煦从小收到的教育就是忠君爱国,他不能允许自己将这件事情彻底隐瞒下来,即使他十分相信顾洹。
她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早朝前顾洹便被戚衡传唤到了御书房之中。
“顾兆之子?”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摆着那些所谓的证据。
“那令牌应该还在你身上的吧?拿出来给朕看看。”
顾洹看着他的眼睛,沉默的从怀中将那块从茶楼里得到的令牌拿了出来,向前几步放在了戚衡面前。
他伸手将其拿了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便看便问道:“既然你是顾兆之子,那之前你的舅舅便是洛家的长子了?”
顾洹点点头。
“瞒的倒还挺深的。”戚衡的语气有些奇怪,谈不上生气,又与平时的语气不太一样。
他随手将令牌又放到了桌上。
“洛云可随你回来了?”他问道。
“没。”舅舅当时说他的根基都在那边,短时间内不能丢下那些手下们回来。
“行了,这件事暂时保密,你也不必如此紧张。”戚衡突然软了语气,安慰道。
顾洹没再说话,这事保密的话她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毕竟这样更有利于她利用身份去查,但最近暗中查找的时候总觉得还有其它的人在做同样的事情,她看着垂眸着的戚衡,会是他吗?
她不敢问,怕这后面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情。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很是残酷。
“陛下,微臣听闻顾洹顾大人便是罪臣顾兆的儿子,想必京中的流言与她脱不了关系,希望陛下降旨彻查。”有人突然站了出来,开口道。
其它大人却没有漏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想必是早就知道了的。
顾洹下意识的看向高坐上的戚衡,却见他也难得的露出了有些凝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