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段岩寒便背着苏绾琴慢慢地向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的那辆马车,留下在原地气得七窍生烟的段月书。
他追上段岩寒,怒道:“哥!你怎么老向着她!”
段岩寒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淡声道:“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别人,我也会向着你。”
这话堵得让先撩火的段月书哑口无言。而一旁的苏绾琴则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像只偷笑的小雪狐。
待几人上了马车,段月书还愤愤不平的。段岩寒则老神在在地坐在他们中间,以免这两个冤家又突然掐起来。
段月书抱臂盯着车厢地板好一会儿,才忍下这口气。他也跟叶冰凝一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想了片刻后便闭着眼对苏绾琴道:“既然你不要我治,那让我哥给你看看吧,崴伤要赶快处理。我闭着眼睛不看就是了。”
苏绾琴瞬间慌乱了起来,下意识看向段岩寒的表情,心中尖叫她可是装的啊啊啊啊啊!段岩寒一看不就知道她在撒谎了吗,这多丢人啊!段月书果真跟她过不去,一定是看出来她在装模作样所以要当着段岩寒的面拆穿她。
得亏是段月书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然他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误解成这样,大概率俩人又得掐一架。
苏绾琴忙道:“我没多大事,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麻烦段大哥——”
段岩寒却答应道:“好。”
苏绾琴看着段岩寒起身蹲在自己脚边,抬头问她:“伤的哪只脚?”他那一脸淡然的表情让苏绾琴更心慌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脚,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这只。”
段岩寒小心地将那小巧纤细的脚踝握在手中,然后轻轻的揉搓了两下。苏绾琴只觉得整个人的温度都要被脚踝上的那只手点燃了起来,脸红得不成样子。
但段岩寒也没做其他的事情就站起身回到了座位上,他叫段月书可以睁开眼睛了,自己却也睁着眼说瞎话:“绾琴确实伤得不重,可能就是一时拉到了筋脉,让你误以为自己崴了脚,多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可以正常下地了。”
段月书闻此嘲笑道:“就说你学艺不精,连自己是不是崴到了都分不清,到时候回京我一定要告诉主人去!你修医术时偷懒!”
但说着说着,他发现苏绾琴脸色不对,脸颊红得简直能滴血。他狐疑地问道:“臭丫头?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若换成平时,苏绾琴肯定要和他对呛两句,但自她刚才听了段岩寒的话起,就一直在神游天外。
她的脚根本没有任何事情,以段岩寒的医术,一沾手就看得出来,但他不仅没揭穿,还帮自己遮掩了一下,这是为什么呢?苏绾琴偷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段岩寒,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叶冰凝自上了马车起就开始沉默,与她同乘的夜亦谨也格外寡言,过了好一会儿,叶冰凝从对自己那几名手下的担忧中抽出神思来,却发现夜亦谨还挂着一副凝滞的神色。她突然出声问道:“王爷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夜亦谨抬头对上她关切的目光,朝她淡淡一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军出发前,孙少钦过来禀报赫哲族余孽的剿灭情况,说抓到了赫哲昀的心腹,但没发现赫哲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