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坚摸了摸口袋,万幸,还有一张湿哒哒的十元票子,先回家再说吧。
出了校门,何小坚正准备拦一辆出租回家,这时一个女人忽然紧张无比的冲了过来:“何小坚?”
何小坚侧眼一看,一个打扮在01年看有些时髦,甚至15年看都不落俗的女人快步冲向了自己。
这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年轻靓丽、长得可很是漂亮啊!
哎,不对,这不就是撞自己那个肇事司机陈婉吗!她怎么找这儿来了?
“你没事吧?”陈婉此刻紧张的心终于松下来些许,急促的说道:“你刚才跑的太急,我只好回去找你的自行车,幸亏你的自行车上有车牌,我找到你们学校领导,这才查到你的资料,我跑来这找你,保安又死活不让我进去,快把我急死了!”
何小坚怔了怔:“自行车还有车牌?”
何小坚没反应过来,陈婉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块塑料牌子,上面写着:“海州一中NO*******
看到这个,何小坚才明白过来,这是高中时,套在自行车前把手上的牌子,当年进学校、进车棚都要凭牌,而且牌子都是在学校做过登记的,陈婉靠这个查到自己也不难,去一中随便找个保安都能办。
“我已经打电话到你爸妈工作的西岭煤矿了,要不你先跟我去趟医院,再做个检查吧!”
“不用了大姐,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陈婉的神情关切而又焦急,何小坚回想上辈子她竟然会出于内疚,悄悄供自己上完大学,心里对她萌生出几分感激。
2001年,自己的家境并不好,父母所在的西岭煤矿已经有好几十年历史,几近枯竭,这几年的效益一直不好,父母的月收入加一起都不到一千五百块钱,而且,在2001年底父母双双下岗。
每月两百多的下岗工资,逼的爸妈到处打工,妈妈去了餐厅做清洁,爸爸去了建筑队出苦力,可两人一直瞒着当时在上大学的何小坚,要不是有陈婉的资助,何小坚也不可能浑然不知的过完整个大学四年。
“没事也不是你说的算,是医生说的算啊!”陈婉的表情很是焦灼。
何小坚见她如此坚持,便说:“那行,我等我爸妈到了,就跟他们一起去医院。”
“那怎么行!”陈婉脱口而出:“万一有什么问题,你这么一耽误就都耽误坏了,我跟你爸妈说了,会找到你、带你去医院,给他们留了我的手机,他们到了市里找个公用电话打给我就行。”
说着,陈婉又道:“西岭煤矿离市里这么远,坐车又不方便,我找到他们联系方式的时候是半小时以前,他们就算用最快的方式赶来,也至少得一个多小时啊!”
这话倒是真的,不假
何小坚的爸妈工作的西岭煤矿,在距离市内三十多公里的乡下,根本不可能有出租车,而且这个年月,国道的路况还不如十几年后的县道,车速慢的很,平时爸妈光是通勤的车程都要一个小时。
看陈婉这架势,自己不去医院她是肯定不会答应,李牧正好也有心报答她,别的不说,至少不能让她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如此看来,就不如借此机会,跟陈婉熟识一下,她的意外去世是2015年,自己还有十几年的时间。
“好吧,那我跟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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