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西域的香,很特别的气味,走过李商跟前时,不禁令他头晕目眩。
李商故作无事,笑着说:“那好,我让管事给你单子。”
“好嘞。”初七说着转身去拿架上的一匹绸,绸摆得太高,她够不着,于是搬来脚凳踩在上头,然后踮起脚去拿。
看她摇摇欲坠,李商不禁上前扶了把,手摆得很有分寸,半点都没越界。初七却觉得有丝不妙,他过于亲近了,似乎还把她当作从前的初七,下凳之后,她回眸看着他,礼节性地微微一笑,眼中除了感谢别无他意。
李商眼中情愫微动,心潮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起伏不定,自回到武威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她是不是也没忘记他?
他心猿意马,不禁试探道:“明日我在府中设宴,能否赏脸一聚?”
初七闻言想了会儿,“不了,我得送货去。”
“那后日呢?”
“也忙。”
“你何时有空?”
“都排满了,没空。”初七垂眸整理着货架,手势有些凌乱,见李商走近,她又转过身去,有意躲避着他。
李商望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内心越发不平静,她并不知道,他早就回来了,每日都会来她门前,只为多看她一会儿,他不是没想过放下,实在做不到啊。
“初七。”他轻声唤她,一如从前,她却没听见,依然摆弄着那些无生命的东西。
李商不禁恼怒,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后堂一隅,昏暗的角落只有他俩,静得有些可怕。
“你知不知,这次我是为你而来!”李商怒视着她的眼眸,徒生一种被背叛的痛。
他不甘心!
初七错愕地看着他,略有失魂。
慢慢的,李商恢复了理智,他小心翼翼松开手,眼露哀伤道:“对不起,我失礼了……我只是想和你多聊聊。”
“我……”初七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又想,低头道:“我过得挺好的,我不想……不想和你……”
“我过得不好,我依然很想你。自你离开之后,我食无味、寝不安,因此大病了一场,祖父很生气,骂我不配做李家子孙,父亲为挽尊硬逼我成亲,可我心里想的都是你,那天酒后我把她错当成你,这才会……初七,我从此就留在武威,哪儿都不去了,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
“不一样,这不一样……”初七摇了摇头,“阿商,如果我愿意的话,两年前就答应你了,不会等到现在。”
“初七,在武威你就是我夫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发誓!”
初七依然摇头,“阿商,我已经放下了,也没之前那么喜欢你了,我们各自安好,好不好?”
李商的期盼被无情地打碎了,他就如同掉进冰窑里,从头凉到脚,连同心也冻住了。
“为何你会如此狠心?”他喃喃低问,“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
“你都成亲了!你有妻子,难道你对她就没一点情分吗?!”